“第二年,他祭祀了五十八次。”
“第三年,他祭祀了五十四次。”
“他祭祀家庙的次数,是一年比一年少。这就不是小事了。就是这件事,让我认为,父君一定有问题。”
“在其他事情上,父君的表现和以前没有任何差别,就是和我说话,也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但我就是觉得不对。”
“当然,我就是觉得不对而已,为此开始暗中提防父君,但我没有证据证明,他已经不是我的父君。我总是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虞玄和虞姝听到这里,忍不住叹息。
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想都没往这方面想。
他们想不到,这样看似正常的蛛丝马迹,小妹都能发现异常。
盘橤虚很赞赏的看了虞嫃一眼:“嫃儿能见微知著,足见心灵剔透。他的确很狡猾,狡猾到就是枕边人和身边人,都察觉不到异常。”
“可是他却在一些微不足道的琐事上,暴露出破绽。你刚才所说的,就是其中之一。”
“但,我发现你父君的问题不是因为这些细节,还是因为他的道韵,让我感知到危险。”
盘橤虚说完,就取出一只黑色的蛊虫,“这叫平安蛊,也是很顶级的灵虫,是我数年前才蕴养成功的蛊虫,只能自己用。”
“我从巫族回来后,第一次见到你们的父君,虽然他的反应和以前一样,可是我的平安蛊却很是不安,警告我应该远离他。”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当时对我怀有敌意,甚至杀意。被平安蛊感知到。当然,他不知道我体内有平安蛊的存在。”
“我当时不动声色,却已经怀疑他是不是虞沧浪。”
“之后又通过一些细节,我终于断定,他不是你们的父君。”
“可是,我根本没有证据。我只能我行我素,躲进盘云宫,把自己变成孤家寡人,借此远离他,迷惑他,同时暗中想办法。”
“你们的四舅盘蠡,已经接到我的密信,他将会以做客为名,来到神洲,进入虞阀。之后突然袭击,制住你们所谓的父君,逼问他是谁。我猜测,你父君的魂魄,多半是被他控制了。”
虞玄深吸一口气,“母君,是不是搞错了?父君乃是成名已久的武道大圣,而且足智多谋,人称山海先生,怎么可能被人控制?”
“即便有这些问题,我觉得也应该另有原因,而不可是能是父君被人控制。”
盘橤虚道:“我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可如今看来,这是最大的可能了。”
正在这时,忽然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看来,我的夫人和女儿,并不真正了解寡人。真正了解寡人的,还是寡人的儿子啊。”
话刚落音,一个风度闲雅的中年美男就翩翩而入。
却不是鼎鼎大名的山海先生虞沧浪又是谁?
他的身后,跟着盘橤虚的侍女祢姨。
“父君,你…父君不是去了甄阀么?怎么…”虞玄露出苦涩的笑容。
虞沧浪施施然进入大殿,自顾自的在盘橤虚边上坐下,看着虞玄抚须微笑:
“为父若不说去甄阀,你母君怎么会借此机会,对你们畅所欲言呢?寡人托言去甄阀,也是给机会让你母君说出心里话啊。”
“父君。”虞姝仍然对虞沧浪行礼。
“父君。”虞嫃也行礼。
“大人。”姜药也赶紧行礼。
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谁也不肯失了礼数。
盘橤虚没有对虞沧浪说话,而是看向虞沧浪身后侍立的祢姨,如剪双瞳露出一丝哀伤之色,“阿祢,你为何要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