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别忘了你背负的血海深仇!”
一个嘶哑的声音传入房内,这声音却不像是由人嘴里发出,如锈迹斑斑仍极力拉扯的风箱,似冷水泼向焦炭的嘶嘶作响,却透着噬心刻骨的恨意。
“姑姑!”月霄霁抬眼望向来人,佝偻着的身体覆盖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两只眼睛,一只眼睛无神且空洞,另一只红的可怕,即使仅能看到的眼睛周围也伤痕斑驳交错,说是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也毫不夸张。
“红衍这个蠢货,给她西羌血虱,是要她除掉那个老太婆,她却自作聪明做局陷害别人,反倒把自己拉下水,还打草惊蛇。”
“我只能亲自动手,让所有人都闭嘴。”赵荣嘶哑的声音泛着无尽冷意。
“姑姑,是你做的?”月霄霁有些木然,毕竟是自己从小呆过的月府,几十条人命。
早已猜到,又何必问出来,即使帮了林姨娘,又有何用。
“月家人都该死,当年我带着你逃到月敬修家,那个老太婆却不肯出手相助,还逼着我们离开,如果不是他家人放出风声,吕嘉又怎会知道我们的藏身之处。”
赵荣喉咙里发出奇怪的笑声“我赵荣已经死了十多年,又从坟墓里爬出来,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些账我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
叶忻然轻轻起身转向俩人拱手道,“容叶某多说一句,少主若心系南越,就应该暂时忘却这些家族仇恨,吕氏余部在南越仍极有影响力,匡复南越国亦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赵荣冷哼一声,“叶先生,你的南越复国大计与我无关,吕嘉与我有灭门之仇,我必终其一生要吕氏一族灰飞烟灭,我和烨儿决不可能和吕氏合作。
现在各方江湖势力都已经盯上月府,探听九星轮的消息,谁知那些潜伏的杀手是中原还是吕氏所指。”
“烨儿,你必不可让我失望!”说罢,转身离去,似鬼魅一般。
默然许久,叶忻然方叹了口气道:
“吕嘉辅佐过三代南越王,在南越声望甚威,根基深厚,若不是当初太后执意要归附大汉,还与大汉使臣摆下鸿门宴欲杀吕相,汉帝又遣兵踏上南越国土威逼,吕相也不会和大臣密谋另立新君。”
“我南越国始祖赵佗曾留下国训,不得入朝拜见天子。既拜见天子,南越国便成了中原的一个诸侯。太后所为不仅违逆这一国训,且与大汉使臣来往过密,才在南越国民心尽失啊!”
月霄霁面色坚毅,一字一顿的道:“君子志于择天下,佐乾坤。先生放心,我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