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小龙虾没有吃成,温绥打了他一巴掌后脾气瞬间就上来了,把刚才他对自己做的那些狠事全在他身上报复一遍,两人的衣服都被扯得稀巴烂,根本没法见人。
温绥却发现他身上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她冷白如瓷的手指点在他肩膀上面那一处红到能滴出血来的纹身上,微微皱起眉,“什么时候纹的?”
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被仿佛自地狱来的黑色藤蔓紧紧缠绕,如同一对走到时间尽头,哪怕生死都不能将它们分开的情人,相生又相依。
盛祁宴侧眸看过一眼,“去年吧?”
他像是在问她,说的却是陈述语气,长手揽住她的腰肢,眸中风浪掀起片刻又沉寂下去,平静带笑的开口:“大概是你走后两天?”
她离开的那么猝不及防,他总要找些方式证明她来过。
于是在消沉两天后,他预约了S市最有名的纹身店,设计了这朵藤蔓玫瑰,将她,也将自己,纹在了身上。
温绥可能不知道,这把她缠住的藤蔓,其实是当初误入花园的野草,它无所畏惧的随风而长,最终找回花园,从里摘了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红玫瑰。
花园不是他的归宿,玫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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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大的桌面上满满当当的摆着刚烤好的各种烤串,热气升腾冒着火辣孜然香味。
温绥对烤串没兴趣,但她头一回在不知名小店铺吃宵夜,便带着好奇吃了几口,辛辣味在口腔中炸开,烫的她舌头跟嗓子都是一麻,没忍住咳嗽出声。
盛祁宴见状连忙将她手中剩下的烤串拿走,同时把插好吸管的牛奶递到她嘴边,“别急别急。”
本来两人已经准备回家休息,谁知路上温绥又馋起小龙虾,盛祁宴对她的要求向来言听计从,便迅速驱车前往他在帝都的公寓。
匆匆换了衣服后,就找到附近随便一家看起来评论还算不错的店铺进门。
温绥一连喝两大口牛奶才觉得自己缓过来,她被辣得眼圈都变得红,抿抿唇确认嘴上没残留什么辣椒后,慢吞吞的说:“没事。”
她没想到店家的微辣跟她所想的微辣完全不一样。
这辣椒粉撒的跟湖城那边有得一比。
盛祁宴现在早就摸透她的脾气,说没事一定是有事,所以等后续小龙虾上来时,他自动包揽所有剥壳的工作,又找店家要了一碗清水。
将剥好的虾肉在清水里过一遍才放进她碗里。
温绥秀眉瞬间皱起,这样吃小龙虾还有味道吗?
但她不敢制止,在对一件事产生分歧想法的时候,选择对自己有利益的那个才是最正确的,包括吃小龙虾。
如果不想最后被辣到哭,她只能按照盛祁宴的方式吃。
没多久盛祁宴手边就堆了像座小山似的虾壳,温绥按了按肚子,眸子惬意眯起,“饱了。”
“那我们回家?”盛祁宴闻言摘掉一次性手套,心底念过千百次的话就在这种和谐气氛中恍然脱口。
他手指霎时绷紧,想听她的回答,想看她的反应,却被脑海中叫嚣的荒唐声音逼迫冷静下来,克制地,云淡风轻地揭过,“我的意思是,我送你回家。”
温绥目光转向他的手,看他因为紧张而颤抖,脸上神情缓和,声音轻落落地飘在云烟散漫的店内,“嗯,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