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纫机事情是上头准备找其他厂子的人接手,目前还在商议中,并没有公开,所以东西还在,刚好刘副厂长去开了会,这一想,这边有人要卖,逐月这边要买,那不是刚好吗。
这可不正是瞌睡时有人送枕头,逐月一拍大腿,谢过刘副厂长就准备赶紧出手,但被刘副厂长拦下了,刘副厂长跟她说,这是上头准备内部卖的,上头可能不会考虑私人卖家,逐月去了,只怕连负责人都找不到。
逐月懂刘副厂长的意思,是说她以个人的名义想买,就得找上头的人,逐月心里已经有了底了,当天回去就来联系谭忘之,把目前海港市的账面先汇款回来,有多少打多少。
海港市那边的门店才开业十来天,虽然生意火爆,但因为逐月设定的限购规矩,目前的收益不算太多,只有两千多,两千是有点少,但逐月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拿下,于是拿了钱,就骑着自行车,往一个地方去了。
片刻后,闻晨宅邸,闻晨端着报纸,看着面前笑嘻嘻走进来的逐月,眉头挑了挑道:“乔大医生,你这尊大佛怎么愿意光临我的寒舍?”
逐月不在意闻晨的阴阳怪气,求人办事能低头,刘副厂长说这事要找内部人员,逐月的资源有限,想来想去,她认识的‘内部人员’就只有闻晨,而且闻晨是书记,之前听刘副厂长的口气,他好像就是推进汶市和海港市合作的主要负责人。
逐月想来想去,既然是负责人,那他应该也负责给织布厂这场失败的交易擦屁股,如果由此推测,从富荣辉制衣厂回收的那批缝纫机,说不准就是闻晨的主意。
其实逐月猜的不差,因为织布厂的这次失误,的确是闻晨收拾的烂摊子,而且还给他带了一些麻烦,只不过他已经解决,并没有输掉这场博弈。
闻晨垂眸,藏住眼睛里的深思,逐月却没在意闻晨的表情,视线从闻晨脑袋划过,短短头发盖过闻晨头顶动过手术的伤疤。
逐月心里有点虚,当初给闻晨做完手术,她知道闻晨身份复杂,和这样的接触,哪怕不是出于他的本意,作为他身边的人,也会不由自己的被牵扯进一些不好的漩涡了,逐月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接触。
在结束了自己的医生职责后,将近两个月里,逐月都没和闻晨联系过,其实是在刻意的淡化两人的关系,以闻晨的聪明,他不会看不出来,所以他也没主动打扰过逐月。
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主动拉开距离,现在又有事来求着他,多少有点尴尬,不过好在逐月脸皮厚,她把带来的年糕放在桌上,往前推了一下,笑嘻嘻道:“别这么说啊,闻先生,这不是过年吗,我来给你拜年的。”
闻晨被逐月的动作都笑了,把报纸扔到一旁,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本想和之前一样,喊逐月小胖子,但闻晨表情顿了下,看到两个月不见,脸颊已经有明显轮廓的逐月时,又改口道:“小乔医生,你这是日子没算清?十五都过完了,你还拜年,是不是晚了点。”
逐月一点也不在意闻晨的调侃,眼观鼻鼻观心道:“您这话说的,心意就不要在乎迟不迟嘛,我自己手打的年糕,你尝尝。”
“敷衍。”闻晨吐出两个字,想翻白眼,但还是在乎着形象,最终弯腰,把盒子装着的年糕划拉到自己面前,语气轻快道:“别装老老实实的样子了,说吧,要求我什么事?”
大家都是聪明人,逐月也没想跟他绕什么圈子,一听闻晨的话,逐月就知道闻晨是松口了,她站起身,起身熟稔的坐到闻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