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这次走后,日子又过去了两天,此后周良没有再回来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自己的给葛微微的警告转达到位了,这两天特别消停,逐月预料中,找麻烦的事并未出现。
随着天气立冬,汶市罕见的下了场雨,之后天气开始逐渐变冷,在一个晚上,气温骤降,突然的降温让逐月措手不及,晚上入睡时还好好的,第二天却硬生生冻醒了。
逐月起了床,想找点厚棉被被,但家里的厚棉被早先就被周良拿走了,她又想找冬衣,可衣柜里,能适合这种天气穿的只有两件,一件有点小,根本不合身,明显是拿别人衣服勉强改的,还有一件冬衣倒是合身,只是特别旧,全是补丁不说,里面的棉花也漏了大半,已经不保暖了。
看样子得去市场买两床被褥和一些冬衣了,逐月叹气,其实她空间的超市里,也有冬衣和被褥,只是那些款式对这个时代来说太超前,毕竟这个时代多是灰扑扑的大棉衣,又不兴太明艳的颜色,她猛的来身炫彩羽绒服,那画面太美,她实在不敢想。
逐月一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一边洗漱,等洗漱完,她勉强穿着那身全是补丁的冬衣出门。
等出了门,外头一阵风出来,大道两旁的树叶哗啦往下落,道路上已经落满了叶子,踩上去吱呀吱呀响。
逐月裹紧棉衣,打了个喷嚏加快脚步,她第一下没去供销社也没去百货大楼,而是去了黑市。
不管是买被子还是买衣服,都得要票,逐月手上只有一些粮票和面粉等杂票,她得到黑市去买或者是换票。
逐月到黑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降温后,人们都换上了冬衣,好些摊贩都两手揣在袖子里,来回踱步取暖。
黑市上人不少,逐月转了一圈,不知道从何问起,布票跟粮票不一样,就拿周良打比方说,他是织布厂工人,除开每月四十七元的工资还会有20斤粮票,但布票只有三尺,有时还三尺不到,要知道到,周良还是织布厂的员工。
资源匮乏的年代,人们又不富裕,很多家庭都是老大穿过的衣服给老二,老二穿完了给老三,以此类推。
布票属于不常见的票,大家都喜欢把票攒着,有重大的节日,比如过年或者是孩子结婚等等,才会掏出来做件儿新衣裳。
逐月身上这件衣服就是,那还是好多年前,她大哥穿完给她的,到了她身上,还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就是和周良结婚,乔母也没掏钱和布票给逐月做件新衣裳。
这样的票,肯定和粮票不一样,别人有没有不说,就算有,舍不舍的卖又是个问题。
逐月有些踌躇,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走到自己旁边,哑着嗓子问道:“同志,看你转半天了,你想买什么东西?”
逐月回头,面前的身影比自己高一点,他穿着一身脏脏的棉衣,带着狗耳朵的毛毡帽子,又用围巾遮住脸,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从体型和声音来看,勉强能判断是个男子。
“你管我买什么,我就看看不行吗?”逐月不动声色道,上次她被稽查队整了一下,就变得格外谨慎。
男子看出了逐月的防备,不急不缓道:“我看你转半天,想来是市场上没你要的东西,我常年蹲黑市,专门换东西混活,说不定你要的东西我会有。”
那不就是倒爷吗,专门倒卖东西,逐月皱眉,试探道:“布票有吗,起码要一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