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启的心开始乱了,他将阵盘的盖子掀开,抓起一把沙粒向着阵盘里再落去,晶莹的热海之沙缓缓流动,在淡黄色的星光映衬下,变成了淡淡的一片银光,
如果三师姐不能在旧中抄书,大师兄不再像那么慢……二层楼哪还能叫二层楼?书院哪里能够叫做书院,不如改名叫做知守院算了。
“这个地方,就像是有一种魔力,而那种魔力总是能够让人疯狂。”叶启看着天上那片夜色,双眼中有如万千利剑在穿梭,目光直直看在天上。
……
次日,后山阳光温热,叶启叫上陈皮皮出现在了木柚的居所前,陈皮皮有气无力地喊了几声七师姐,然后木柚打着哈欠将门推开。
“师姐,你怎么这样了?”陈皮皮不敢相信地看着木柚问道。
事实上,就是此时叶启都有些惊讶于七师姐的模样,此时她眼袋明显,蓬头垢面,而在那团杂乱的发髻上,还能找到几根大小不一的绣花针。
哪里还有平时绣花时秀美可人的模样?
“看什么看,还不是为了做出柴门前的阵图?”木柚打了一个哈欠,指着自己屋里的箱子,说道:“皮皮,去拿着。”
陈皮皮神情又萎靡下来,“噢”了一声,将箱子抱起,随着二人向着后山山道走去。
……
有了木柚制作一夜的阵图,再加上叶启偶而提到的思路,这布阵倒也不是一件太过繁琐的事情。
“嘶,脚下痛,这个有些毒辣了。”陈皮皮看着阵图上对于山脚下第一个阵法的标注,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
木柚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些被专门处理过的尖锐碎石,向着山脚方向一扬托盘,碎石均匀散在了山脚任何一处,说道:“不要偷懒,赶紧干活。”
陈皮皮赶紧应下,拿着从箱子里拿来的小锄头,在一棵树下挖出几个小坑,埋下了几柄小剑。
“这个也够狠毒,以师兄剑意雕刻小剑为基,再辅以七师姐的阵图,到时候,恐怕那些登楼的无时不刻都要感受万剑在血肉中穿梭了。”
又在一处埋好小剑后,陈皮皮看了一眼正在布另一座阵法的叶启,打了一个冷颤。
“迷阵?脚下痛加上万剑穿心,加上迷阵存在将山路不知变作了多长,那个白痴怕是要痛死的,如果本天才那年上山的时候面对的是这道阵法,本天才一定不来书院。”
……
布阵用去半日,木柚连午饭都没吃就回到自己住所去补昨夜未睡的觉,叶启与陈皮皮在后山饭堂吃过午饭后,陈皮皮去了前院不知作甚,叶启则来到临湖小亭,喝起了清茶。
小湖的北畔再往东一点,山坳里有一条小河,小湖的水有一大部分就是来自于这条河流,河面刚好被一道山崖遮住了阳光,在那座山崖的阴影下,正坐着五师兄与八师兄对弈,两人不知是因为什么问题,正是吵得不可开交,眼见就要拳脚相向。
小湖的另一侧,有着一座小山,小山的一半被一条飞瀑占据,二师兄在飞瀑之下,手拿宽剑在练着剑法。
一处深山之中传来了王持恼怒的声音,似乎他在采药时被北宫未央与西门不惑逮住,被强迫听曲后不满下终于爆发了出来。
这时,小湖北畔的瓦房顶上闪起一道亮光,随后比惊雷还要大的轰鸣响彻在了后山间,老六抓着比较瘦弱的范悦从其中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