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戈满不在乎的翘起二郎腿,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慢条斯理的舔了起来。
最近这几天自从发现奇怪尸体后,她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老是被人叫去录口供,录完口供又像稀有大猩猩一样,被警察局那帮参观,临时还被局长叫去,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搞得她是身心疲惫。
师兄倒是尖,见事不好那天早就溜了,只留了她挡枪口。
她含着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没有看见岳旭兵欲言又止的眼神。
岳旭兵那天见到涂戈的师兄了,本来是想问问自己这面相是怎么回事,可还没来得及,负责调查的警察就一拥而上,他只是错眼的一瞬间,涂余就不见了。
他还想着能找个时间再问一下呢,可最近涂余一直都没出现。
他本来一肚子的疑问也只好咽回到了肚子里。
涂戈昏昏欲睡,坐在椅子上,忽然听见医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冷不丁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破马张飞长相却斯文至极的男人,一头稍长的卷发乱蓬蓬的站着,一张脸灰淘淘的,黑眼圈也是极重,但走起路来却是风风火火的冲过来。
一走到跟前,岳旭兵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像是个点火就找的炮仗一样,一开口,火药味十足:“那个骆世晓不是说醒了吗?走吧进去吧?!”
“你急什么,病房里都是医生护士,正给他检查身体呢,你等他们检查完再进去不行吗?”
岳旭兵看着这个才刚刚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脾气如此暴躁,他忍不住出声劝了一句:“再说了,骆世晓刚醒,你不让他打理一下正常的生理需要啊,而且,这还有个姑娘,你稳重点。”
“姑娘?”
法医锐利的眼神立刻扫向了涂戈,还眼带嫌弃的上下打量着:“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重要的证人之一?”
也太年轻了!
“年轻怎么?年轻关你毛事?你要是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信不信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涂戈连头都没抬,翘着腿再次舔了舔棒棒糖,才慢慢地横着眼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这一辈子,涂戈最讨厌就是那种眼睛长到天上的人,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连带的瞧不起这个瞧不起那个。
业务出众,并不代表你品德出众。
你看她自己,打架一流,捉鬼一流,她说什么了?
她还不是在凡间站着,也没上天。
“嘿,你这小丫头!”
法医一愣,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回过神,心中却是‘咯噔’一下,隐隐的有种怪异的感觉,自己好像刚才并没有当她面说她年轻吧,她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会读心?!
“行了,行了,你俩也是第一次见面,互相介绍一下。”
岳旭兵当老好人,和稀泥,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的,第一次见面,怎么就这么大火气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指了指涂戈,又指了指法医,“她叫涂戈,是我请回来的编外人员,在局长那都有备案的,你可别小瞧她,这一次的案件就是她查出来的。”
说话间,顿了一顿,岳旭兵又继续道:“小戈,他是和弘扬,你别看他脾气爆,但他确实专业技术过人,是法医医科届的博士研究生,他很厉害的,一般我们十分棘手的工作,他几下就能找出关键证据,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
和弘扬听着岳旭兵的夸赞,他十分骄傲的一拽衣服角,扬着脑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