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带着官兵才抓完一家子私下议论陛下的百姓,钟会翻着手里的册子,正考虑着要将这一家百姓送往哪个衙门的大牢。
“刑部大牢一间牢房已关了九个人,再送过去,那老东西又要指着本官的鼻子骂人了”钟会啧了啧嘴,摇头,手指在册子上划拉着,“大理寺衙门大牢也是如此,有几间甚至关了十个”
话未说完,便听身边人唤了一声“大人”
这一声“大人”打断了钟会的思索,他抬头顺着身边人的指向看了过去,正见一辆马车在几个骑马护卫的簇拥下向他这边驶来。
光看马车的外表倒也无甚稀奇的,真正叫身边人特意出声打断他的,还是那些护卫身上衣袍上的腾腾。
钟会的目光落到那图腾标识上顿了顿那是王家的族徽。
王散那等政客从一开始打的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主意。他行事多受众人非议之时,唯有王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作未见。
这时候,那个一向自诩“明哲保身”的王散却突然来寻他钟会看着王散的马车行至跟前,待到马车停稳,不待前头的下人下车来搀扶他,王散便一掀帘子,跳下了马车。
如此身手“矫健”的样子,同素日里的“气定神闲”“闲庭阔步”的王大人混不似一个人一般。
钟会合上了手里的册子,下意识的挑了下眉还当王散真能“泰山压顶而不改色”呢原来急事真的行至跟前同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王大人”
看着疾步踱至自己面前的王散,钟会抬手施了一礼,客气有礼的同他寒暄了起来“钟某的腿”
“你的腿如何我知道,不必管那些虚礼”王散大手一挥,打断了钟会的“废话”,开口便道“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调配令借本官一用”
五城兵马司的官兵调配令钟会看向王散,手摸向腰间的令牌,却并未摘下,而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道“王大人,此令乃陛下所赐,助我捉拿私下非议之人”
“都这等时候了还管那些作甚”王散“气定神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裂痕,“钟会,宫里头出事了”
钟会闻言却依旧没有摘下身边的腰牌,只是一脸意外之色的说道“宫里头能出什么事有三千禁军在,更何况陛下本人就是一等一的好手”
看着钟会依旧慢吞吞说话的样子,王散终是忍不住了,伸手随手拭了把额头上的汗,打断了他的话“够了钟会,本官不信你这等人会不清楚宫里头那位陛下的真假”
钟会听了却是眼皮都不抬一下,道“王大人,请慎言此话说不得”
“说不得个屁”钟会优哉游哉同他“打太极”的反应彻底惹怒了王散,他破口大骂,“钟会,你还在这里同我装蒜”
钟会却依旧不急不缓的摩挲着腰间的令牌就是不取下来“装什么蒜了钟某从不吃蒜倒是王大人,琅琊王氏,百年风范怎能出口骂人”
“莫说骂人了,你再同本官废话纠缠,
本官还能打人了”王散愤怒的挥了挥拳头,脱口而出,“太子同二殿下他们逼至杨妃殿中,挟持了太子妃同小太孙正与陛下对峙,再晚些怕是来不及了”
这话一出,不知是碍于王散挥出的拳头的威势还是听了王散的话,觉得确实大事当前了,钟会这才解下身边的腰牌扔给王散,挥手道“既是如此急事,王大人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