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是已经订了亲吗?”
乔弈绯嗤笑一声,“你对我的事情了解得倒不少嘛,可我那未婚夫如何能和秦公子相提并论?再说,万一我坏了名声,被唐家退了亲可怎么办?”
“你还有名声?”季承本想怼回去,但看到公子不悦的脸庞,还是硬生生咽了回去,何况,废这些口舌之争毫无意义,只得把话憋了回去,差点憋出内伤。
秦公子平静道:“你最好收敛一点,把你那些胡言乱语收一收,我不是很有耐心。”
“好说。”乔弈绯见火候差不多了,很识趣地把腿放了下来,“我就喜欢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知道你今天找我的目的,不就是要佛光如意璧吗?”
秦公子清冷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丝涟漪,他有种预感,乔弈绯接下来说的绝不是什么好话。
“说实话,我也想不到在湖边睡个觉就能遇到你,这也算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吧。”乔弈绯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既然是缘分,就得珍惜,我这人素来仗义,最见不得别人受苦,自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一筹莫愁,所以呢,我就大发慈悲,帮你把佛光如意璧拿回来了。”
季承暗暗吃惊,他还以为乔弈绯不过是信口开河,做梦也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被她耍过一次的季承可不会傻到相信她会乖乖将佛光如意璧拱手送上,他按捺住心头起伏,“你想要怎么样?”
“好说。”乔弈绯笑容更甚,红唇微微上扬,“为了拿到这佛光如意璧,我可是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有白花花的银子,加上天大的人情,总不能让我白忙一场吧。”
季承明白了,商人果然唯利是图,他不知道是该笑她贪婪还是愚蠢,这种银子也敢挣?不怕有命挣没命花?
哪知,秦公子却不动怒,反望着乔弈绯,“你要多少?”
乔弈绯一双灿然星光水眸盯着秦公子,笑容温柔如水,说出的话却狠,“一口价,五万两。”
五万两?你简直比强盗还狠?季承险些叫出声来,但见爷波澜不惊的表情,不得不艰难地压下熊熊燃烧的怒火。
秦公子长睫微动,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修长的手指只是慢慢地摩挲着手中的书卷,却没有翻动的意思。
乔弈绯报价之后,就不再说话,悠闲地等着对方开口,谈生意这方面水深得很,报价之后,就要根据对方的反应推测对方的底价和筹码,对这一点,她既有耐心,也不缺少经验。
秦公子也显然很有耐心,他放下书,虽不喝茶,却很有兴趣地将沏好的茶一遍又一遍地浇在茶座上,这种似小孩子玩闹的玩意他玩得很有兴趣,看得乔弈绯都快打哈欠了。
室内安静得听得见人的呼吸,虽寂静无声,却又仿佛在孕育着裂帛的力量,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直到亥时三刻的打更声响起,他还是一言不发,脸上也看不出喜怒。
乔弈绯觉得实在无聊,伸了伸懒腰,“天色不早了,秦公子你慢慢想吧,我走了。”
“站住。”秦公子终于开了金口,“五万就五万,什么时候交货?”
乔弈绯唇边浮起一丝得逞的笑意,她趁祖父不在宁城,把宁城搅了个天翻地覆,若不赶在祖父回来之前立下两桩功劳,怕是祖父再疼爱她,也免不了要罚她去跪几天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