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满了四个月的身孕腹中孩儿便好动了起来,像只愉快的鱼儿不断在她肚子里游来游去,拿他的小脚丫小手掌突突顶她的肚子。
那一下,十分得力,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听着这么热闹太开心了,惊的繁漪向后仰了仰身子,挺起肚子靠在了椅背上,留孩子留足了空间伸展嬉戏。
琰华一直观察着她,立马以眼神询问过去。
繁漪轻轻抚了抚小腹,在唇畔抿了个浅浅的笑色。
琰华看着她的小腹,眼神一柔,微微一曲的指显示出他也很想与孩子互动一下的。
繁漪眸光微侧的瞬间,她果不然看到了文宣的眉眼微微一动,那是一种“意料之中”的反应。
文宣回答的毫无迟疑:“奶奶一直藏着心思,向来小心观察,又拿银子收买了不少家下盯着府邸中的一切动静。白溪贪财,盈枝与人私通,都是这么盯出来的。”
“所以、所以也知道那叶妈妈那些个人仗着自己是侯府的世仆,想在郡君那里弄些好处,却被随意打发了出来,早就怀恨在心,听到五奶奶说要对付行云馆自然愿意配合的。”
侯爷负手而立,背后紧攥的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清白之色,脸上依然看不出一丝起伏:“碎喉案同你们没有干系?”
文宣昂起头来,频频摇首:“没有的!真的没有关系的。只杀一个人就花了一千两,那是差不多是奶奶所有陪嫁产业一年的出息了。即便五奶奶有这个胆子,也没那么多银子让人去杀那么多人。”
这个理由很真实,让人无法反驳。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目光都冷冰冰地落在姜元靖身上。
那是他没有料到的,也无法做出任何不甘之色,只能一味以无辜而无奈的神色以对。
文宣被那须臾里的寂静吓得浑身哆嗦,就怕侯爷一个怒意将她竖了井,自是不敢做停顿,继续道:“计划一直很顺利……我我们以为很顺利,但是、但是奶奶也怕郡君是在拿这个来害我们……”
繁漪轻软的语调微微一扬:“害你们?没有你们把手伸过来,行云馆可有主动来招惹你们?”
湿而凉的风吹得轻纱帷幔高高掀起,烛火忽忽闪闪跳跃个不停,照的人眼皮发涩。
文宣深深伏地,惊惧不已:“是、是……奴婢胡说,是怕郡君反击,所以自盛烟大出血之后便知会了埋在行云馆的暗棋双喜也开始计划。”
元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什么计划?”
姜元靖不着痕迹的看向琰华和繁漪,只见二人神色淡淡之下有一瞬冷凝,垂下的眼底便一抹有流光掠过。
沁微便把自己从云海那里听来的都说了,果不然,文宣点头认下了。
众人听完,只觉可怕。
但不是觉得蓝氏可怕,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切的背后操纵者是姜元靖!
却又不得不佩服琰华夫妇竟能看穿如此算计。
“其、其实五奶奶也晓得二奶奶的算计不如郡君,未必能对付得了她,所以五奶奶也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与二奶奶合作,关键时候来做假证指认郡君,郡君一样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