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冠宇嚎,是因为看到了钟自乐那张突然自棉被下冒出的“血淋淋”脸。
钟自乐嚎,是因为他看到了纪冠宇伸着手臂,却忽而瞪大了的眼。
……
温暖是在草坪上听完钟自乐所说的这后半段的故事。
此刻,席地而坐的她,已经是捧腹大笑到上气不接下气了。
“温暖,别笑了,哎呀,温暖你快别笑了!这真是你问,我才愿意说的!”钟自乐说完后,自己都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
温暖并没有如他所愿地止住笑声,只一个劲地摆手:“大钟,大钟啊,你赶紧去替我的头买个保险,万一我的头要是笑掉了,你就拿着赔偿金去好好学习一下科学文化知识……哈哈,哈哈,哈哈哈……”
钟自乐有些绝望了。
钟自乐想要自闭了。
正当他仰头望天舒气,顺带斜睨了眼同样在场的另一位当事人。
却只见纪冠宇还保持着右膝撑起,右手搭上,半靠坐在树根下的姿势。
那淡定之态,仿若置身事外,丝毫不知情状的路人。
钟自乐不免有些无语地撇撇嘴。
他和纪冠宇这厮间的“一夜之仇”算是结下了。
然而事实上,纪冠宇的心却并不似钟自乐所能看到的他那潇洒外表般,一样的淡定坦然。
早在钟自乐将原版故事开始说给温暖听时,纪冠宇的内心就腾起一片想钻地缝的呜嚎了。
奈何,根本就没有阻止的机会。
一开始在寝室楼下,他是被钟自乐拉着温暖隔远开来的。
并不知道比手画脚的钟自乐在和温暖说些什么。
后来,只见他二人间的聊天似是暂且结束了,纪冠宇这才在温暖的招呼下,跟着他们一道去了寝室楼后的休闲草坪。
来到草坪坐下时,他方才知晓钟自乐已经讲完了昨晚上半夜的故事,进入了下半夜故事的开头。
此时再去阻止,也已然没什么意义了。
一是因为好奇心被成功勾起的温暖不可能放弃听完后半段故事的机会,二是因为钟自乐不可能听从他的建议而不顾及温暖想要听故事的要求。
虽说面子是保不住了,但望着温暖欢笑的样子,纪冠宇心觉这面子丢得也值了。
……
“咳咳。”
平复住笑意的温暖轻咳了两嗓,望着对面被自己聚拢过来的两位当事人同学,说明了自己想要提问的意图。
纪冠宇和钟自乐互相蔑视了一眼后,点头同意。
“那好,这个我想先请问一下纪大神哈,那个您半夜对天磕头,为什么还要摆一个苹果呢?”
纪冠宇张了张嘴,墨镜后的眼神躲闪着,愣是没好意思说出缘由。
却不料,嘴快的钟自乐替他作了答:“他从一破神棍网站上看的,说是苹果可以作为人和天沟通的信物。”
纪冠宇缓缓偏头,压着满腔怒气地剜了身侧人一眼,内心很是后悔昨晚和钟自乐争吵时,一不小心将摆苹果一事的缘由给说漏了嘴。
若不是看在温暖还在的份上,只怕现在钟自乐已经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