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工地上没有人在,江团三人就没有再放在心上,让厨房送来饭菜。
张机多少有些书生意气,放荡不羁,在没有架子的尹陶面前,也不怎么在礼节。
三人坐在一桌,准备随便用些饭,下午再商议陶惠被弹劾的事。
三人才没有吃上几口,就有婢女过来禀报,说一个叫秋官儿的农工,要见江姑娘。
“秋官儿!他怎么找来了?”江团诧异。
为了沟通方便,她的身份住址陈立秋跟秋官儿两人知道,也只有这两人知道。
当时两人听到自己住在郡王行宫,还狠狠吓了一跳,无大事应该不会来烦自己。
“把人带到演武堂来。”尹陶开口道,饭也不吃了,这些跟江团定下契约的人,自己也要过一下目。
婢女很快去后园侧门带人,尹陶对张机道:“你带几个人去工地看看。若是高赞在,让他马上回来见本王。”
秋官是江团在工地上新寻到的管事,这时过去,定跟工地的事脱不了干系。
张机应一声,匆忙下去,带人出城。
秋官儿此时脸色苍白的站在后园侧门。
北翎军指挥所本来就修得气派,后来被六皇子占去又重新修建过,高墙耸立,朱门紧阖,他此时又急又怕,站在寒风中整个人都在哆嗦。
好一阵门扇才被打开,守门的婆子让他进来,跟着往前院去。
穿过精美的庭院园林,他到了宽阔的演武堂,堂中坐着两人,上首的是一个头戴金冠身穿乌蟒锦袍的年轻人,旁边是分开两个时辰不到的小东家。
他才在愣神间,就被一个手持拂尘的俊俏小侍者喝住:“来的是何人?怎么不拜见郡王殿下!”
秋官一惊,这才想起小东家住的是郡王府,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成郡王。
他赶忙双膝跪地,伏地道:“草民秋官,见过郡王殿下。”
尹陶等他行完礼才道:“江姑娘已经把工地交给你们打理,你所来何事?”
他的语气很是不耐烦,不为其他,就为府衙中事。
就在刚刚,小柱子听到消息:河道工地上的工人被抓了,是钟无方出手。
秋官战战兢兢道:“回殿下,草民是江姑娘管事工头,有事回报东家。”
此时,他还记得那片地是江姑娘的,东家也是江姑娘。
江团开口:“郡王关心此事,你就直说吧!”
秋官赶紧道:“东家,陈大哥被府衙的人抓走了,说他在昨夜煽动闹事,打伤府兵,现在已经被拘押进大牢,说是三日后行刑。
东家,在阮七来闹事时,陈大哥让人护住府兵,并没有府兵受伤,这……完全是冤枉的,我们都可以作证。”
江团相信这话,她上午去工地时,还有两个府兵在场,若是有人要攻击府兵,这两人早就跑了。
“你们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还在工地,是什么人来抓陈立秋的?”江团急问。
“草民当时不在,东家让放假,草民就回去了,是陈大哥的同乡跑来找我,让通知东家,草民才过去,具体的……草民也不知道。”
秋官的确不知道情况,江团发了白面粮食,他就喜滋滋回家报喜,准备跟媳妇温存一晚,第二天再来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