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武德长得壮实,那也是跟孩子们比,在这些干惯农活的汉子手上,还是跟抓猪仔似的。
他只感觉自己一囫囵就躺在地上,动都不能动,还是一个劲的嚷着:“秦三,你这个孬种,今天敢动我,明天老子就要拆了你的狗窝。”
见自己儿子制住秦武德,方婆子顿时来了精神。
她也不叫了,爬起来抓起大扫帚,对着院里的几个人就开打,还边打边骂:“江家给你们这些兔崽子几个钱,你们就这样为他卖命,怕不是都想到江家当姑爷去!”
富生、洪祖也是半大娃子,被扫帚赶得满院子乱跑,又听这妇人胡说,顿时气得大叫:“方婆子,你敢胡说,就不怕村长奶奶来撕你的嘴。”
那个挥舞着大扫帚的婆子浑然不怕,还在追打着院里的孩子:“我就说了,又能拿老娘怎样,谁知道你们几天天天赖在江家想什么。”
“想什么,方婆子你说想什么!”人群里,陡然响起一声惊天炸雷,围观的人顿时如同潮水般向左右分开。
一个五十多岁精干的妇人,提着一根长竹条就冲了进来,口中还道:“你偷人家东西还不承认,现在还污蔑孩子们的名声,我以前就说过,你这张嘴要是敢再没影子的乱说,说一次我就打一次。”
她一边说,一边挥起竹条对着方婆子就抽去。
方婆子吓得“妈呀”一声,顿时抱头鼠窜,跟刚才两个孩子的动作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富生叫道:“钱大娘,武德还被三偏颈儿按住呢!”
钱婆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秦三正慌忙将按在地上的秦武德松开。
“你们俩个天杀的啊!”钱大娘如同一头被激怒的母老虎,顿时咆哮起来……
还是秦光跟江青山及时敢到救了两人,要不然,秦武德跟村长婆子要把方婆子母子骨头都拆了。
等江团跟江景阳到方婆子家时,只看见院里跪着一男一女。
还有从屋里搬出来的几筐已经做好的盘香,以及压盘香的木桶,木盘。
院里男男女女挤满人,都一言不发的看着屋檐下坐着的几个人。
在那里坐着的是秦光,江青山,和秦家三个族老。
在江家收麦时就曾经出现的六叔公赫然其中,面上兴奋异常,看来这是有备而来了。
此时,一个面色严肃的老头正在说话:“方婆子,你嫁进秦家村,就要守秦家家规,得人恩惠,要铭记在心。现在别人都说你偷学江家手艺,你认不认?”
方婆子拍着大腿干嚎:“做这个蚊香是我打小在娘家就会的,怎么就成了江家的手艺。”
这个方婆子是外村嫁过来的,她说打小就会,现在也不可能去外村问,也没人想过去问。
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着呢!
六叔公插嘴道:“你都嫁进秦家村几十年了,以前怎么就不做,偏偏现在做,不是偷学的是什么?”
江团挤在人群里,并没有上前去,她只是蹙起眉头:这两个老头表面上像是在主持公道,可这话怎么听都是在帮方婆子圆谎。[space]
果然方婆子瞪大眼睛:“他江家以前一样也没做,说不定是我前些天做驱蚊香被他看见学去的。”
听她倒打一耙,围观的人哄笑起来,谁都知道是这婆子在撒谎,可偏偏还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