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山其实也不知道娇娇为啥要修这么多房间,就是老宅那么大的院子,也才七八间房子,以前两家人也热热闹闹住下了。
可是,娇娇说要留够仓房,她还不喜欢人挤在一起住,江青山也就都答应。
江团跟江景文没有在后院停留,而是穿过后院的一处角落,那里是有一个小角门。
出角门,再走一小段麦地,直接就到平时放羊的小河沟边。
这段时间里,每天晚上的雨虽然不大,还是给沟里增加了水量。
以前的涓涓细流变成小溪潺潺,因为修房子要用水,河沟里筑起低坝,形成围堰。
溪水清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鱼小虾,在清澈见底的石缝中游动。
两边水草叶子绿得发亮,几乎要盖过沟渠,鱼儿在草根下时隐时现,时而又浮出水面,在低垂的叶尖轻嘬一口,荡起一圈圈涟漪。
好一副戏鱼图!
江景文看着这些草叶却是心痒:“这些草要是喂老大黑,肯定答应让我骑一圈。”
大老黑是江家养的一头大公羊,以前江景文瘦小,经常骑在羊背上玩耍。
他养了几年羊,习惯成自然,即便读了几天书,一见到草就是喂羊,又回归放羊娃的本性。
“小哥,我想把这里连带对面的荒地修成荷塘,平时养鱼养虾,你以后可以带着同窗回来住几天,观荷垂钓,多个去处。”
江团也没有说江景文见到草就说羊的想法不好。
言传身教、耳濡目染是需要条件的,一个乡下放羊娃不可能上几天学就知道什么是雅致。
再说秦家村除了这条山脚的干沟,在村子另一边才是真正的小河,里面常年蓄水灌田,长满水草。
江青山把孩子管得紧,江景文都没有去小河边玩过几次,他还真的没有想什么荷塘。
不过前几天才读了:“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的诗经,此时听到小妹说家里也挖荷塘,他顿时来了精神,两眼亮晶晶:“好,以后我也不用像伯父一样只知道去酒楼,可以带着同窗们到荷塘来写诗作赋。小妹可真聪明!”
江团呵呵笑:“小哥,要是带着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来家里混吃混喝,我可是不答应的。”
江景文顿时红了脸,瞪大眼睛对江团道:“那怎么行,我肯定要考秀才。要让家里买些东西、吃点肉,也不用躲躲藏藏。你以后是秀才妹妹,随便出门,也没谁敢欺负。”
这话……听起真是爽啊!
江团笑成一朵花,走上前亲昵拍拍江景文的肩膀:“小哥,以后我可就靠你撑腰了!”
“嗯!”江景文使劲点头。
他在老宅住的这些天里,江南山除了给他补课,还说了很多科考和人事的事情。
言语之中,免不了江南山怀才不遇的惆怅,还有“有功名就有利禄!”“要想人上人,就要苦中苦”的勉厉,早已经让江景文野心勃勃,斗志昂扬。
他早就盘算好,以后自己考取功名,家里有秀才就能免税赋,一定要护住大哥的药园,田地。
包括小妹的婚事他都惦记上了,自己是童生,妹夫应该是童生,自己是秀才,妹夫至少也得是秀才。
娇娇这样聪明,反正不能委屈了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