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你刚才答应得那么痛快,我须得提前跟你说清楚,别到时候你后悔,埋怨我们多管闲事。前面可能会有很多危险,那些危险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或许我们也护不住你。”一边吃着蜜瓜,花满庭一边说。
“小姐,在外头,我虽然出身于小户人家,却也是好人家的孩子,刚才要做娼是因为实在没法子了。”春香一个人就喝了半壶茶水,撑得捏着蜜瓜都咬不下嘴,“我是前天就到了这里的,和几个姐姐抱团取暖,相互帮衬,本来说好一起往前走,却被接连两日的沙尘暴给阻住了。”
春香还是没忍住咬了一口蜜瓜,咽下去的时候,差点儿连水都吐了出来,歇了好一会儿,才又能开口说话,“就在这两日里,姐姐们相继被恶人拖走,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说到这儿,春香低下了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个子小,也没有武艺,这里的恶人太多了,我自己一个人,恐怕连星星村都走不出去。与其被恶人拖了去,供人玩乐,或是叫人吃了,还不如自己进星星客栈做活儿。”
“吃了!”花满庭和谢子隐都惊了一下,“这儿,有人吃人?”
“是,在这儿呆得时间长的人都知道。”被花满庭救下的那个,抱婴儿的妇人傅三娘说,“这儿有好几伙人,抢钱财也劫人,掳走女人,供他们玩乐,孩子和落单的青壮年,都会成为他们的口粮,喝血吃肉。”
傅三娘说着压低声音,朝小楼努了努嘴,“比这妖怪还不如!”
“我比你们来得早了几个时辰,一到这儿就被盯上了,好在我一直坐在这小广场上,那些人也不敢在这儿明目张胆地抢人。这才得以活到现在,要不是遇着你们,等到晚上,我们母子可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傅三娘叹了口气。
经他们一说,花满庭想起来,那间房子里挂着的尸|体,有一部分确实很奇怪,几乎只剩了骨头,还以为是风化干瘪的,现在看来,怕是被人割去了肉。
“刚才那个地方,就是最大的一处。”之前给花满庭他们领路的那个脏小孩儿阿俊说,这可是自打认识他,听他说话说得最长的一句了。
“对了,你是住在那边废墟里吗?”花满庭问道。
“嗯。”阿俊低着头,微微点了点。
能在这里有固定落脚处的人,肯定呆得时间不短了。
“你在这儿呆了多久了?有没有别人一起?”谢子隐问道。
阿俊摇头,“不记得呆了多久。”
“那还有没有人跟你一起?”谢子隐又追问。
“还有我师父。”阿俊说。
花满庭想起来,在废墟里时,阿俊扒在窗口看他们,被一个人给拽了下去,那个拽他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师父。
“这瓜你一直放着不吃,是想拿给你师父吃吗?”花满庭问。
阿俊点了点头。
“你帮我们带路,那些人的余党,怕是会对你们师徒二人不利,不如晚上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谢子隐微微眯了眯眼。
阿俊又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先去把你师父接过来,一起吃饭吧。”谢子隐说,“你不用怕,我陪你过去。”
阿俊猛地抬起了头,“不,不用了。”捧起那条蜜瓜就跑了出去。
“我去就行,公子你歇着。”伺晨拿了剑追了上去。
谢子隐眯着眼,又坐下了。
“啊啊……啊啊”外头树萌下,坐着的几个人相继倒地,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痛苦地喊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