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开门。”谢子隐说着站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装,就往外间走。
因为他们的房间是真的房间,谢子隐就把门给从里面反栓上了,还给四面都封了防御结界。
但结合昨天的经历看起来,这些举动似乎是用处不太,房子都可以随意变幻古今,这些结界大概只能挡住黑衣女人她们了。
谢子隐打开了门,黑衣女人当先走了进来,上下扫了一遍谢子隐,“殿下眼下乌青,面上浮着一层黑气,是昨晚累着了吗?”
“你!”谢子隐心想我就坐着睡了会儿,能不这样吗!却不想跟这只嘴碎的僵尸多说什么,便让开了门口,“我睡得极好,不劳你费心。”
“我懂我懂,”黑衣女人不知道什么表情地笑着,“春宵一刻值千金,自然是睡得好。”
谢子隐对着别人从来都是脸皮比城墙厚,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所以啊,你说你过来这么早多不合适。”
“可是不早了,”黑衣女人领着一排黑衣丫鬟往里间走,“我们九死宫是没有白日的,永远是雨夜。你们二位已经足足睡了四个时辰了。”
“四个时辰哪里够!”谢子隐痞相慢慢上了来,“春宵一刻,可是得至少十二个时辰才好。”
“哎哟哟,殿下你真当这儿是在你的葵王府,还是在公主府里。你在这儿逍遥快活,别人可是在饱受煎熬。”黑衣女人转进卧房见花满庭还歪在床上眯瞪着,声音立刻扬了八度,“我说公主,你们夫妇两个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还睡着呢!心里可真是凉快!”
花满庭的起床气已经差不多消散了下去,但仍闭着眼,也没动弹,“不然呢,是该吓死,哭死,还是担心死。”
“不想跟你们公母俩多费口舌,赶紧起床洗漱。”黑衣女人说。
“是说不过吧。”花满庭的声音还带着些梦呓般的奶声气,软绵绵地在谢子隐的心里不轻不重地挠着。
“葵王殿下的那个小侍卫可还生死未卜呢,你多磨蹭一刻,他就多一分的危险。”黑衣女人冷哼了一声,带着掌控者的傲慢,“你就算是不心疼,也要多体谅一下葵王殿下的心情。他们俩可是从小一齐长大的,亲如兄弟。”
一听这个,谢子隐心里突地一下,小腹里刚腾起来的一团火,立马就像是被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花满庭坐了起来,“我不需要洗漱,直接去接伺晨吧。”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
黑衣女人一抬胳膊给拦住了,“公主这时候知道着急了,可也得洗漱完,用完早饭再去。”
花满庭偏过头瞪着黑衣女人。
“公主殿下怎么能蓬头垢面地跑出去呢!我家主人肯定是不依的!”黑衣女人像是有点儿怕花满庭,挪开了视线,“而且,公主不吃早饭就会胃疼,这个主人更是不会应允。就算是强行出去了,主人一不高兴,那个小子怕是更会危险!”
“呵!”花满庭真是哭笑不得,“我还真得谢谢你们家主人的温柔体贴!”
说着就走到一个捧着铜盆的丫鬟前撩水洗起脸。
黑衣女人走过去拍了那丫鬟脑袋一巴掌,“半点儿眼力见都没有!怎么能让公主走过来呢!”
“你快得了吧!最没眼力见的就是你家主人跟你!把我们不明不白地绑了来,像猫捉住耗子一样地戏耍,还不如直接一点儿!”
“你当我愿意啊!”黑衣女人也有点儿忿忿,“老娘在这儿耗了千八百年,就是为了等着你上门。我也劝他直接点儿,他非得搞这些花样!你瞧瞧,人算不如天算吧!”
说着,黑衣女人瞟了一眼在旁边洗脸的谢子隐,“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我看是要给人做了嫁衣裳!”
这席气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儿丰富,花满庭和谢子隐脑子都飞速地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