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雪人遇到了热水一样,融化掉。
骇人的场面,加上一声声凄厉的嚎叫,给人们视觉和听觉上极大的冲击。
即使是花满庭和谢子隐,也一样被震撼得像是石化了一样,一动都不会动了。他们虽然都是修士,但实战经验却少得可怜,亲眼所见并不多。
年轻母亲也忘记了捂上女娃娃的眼。
“娘,叔叔化掉了。”女娃娃惊奇地说。
她大概是所有人里最淡定的一个了吧,还在觉得好玩。
瞬息之间,瘦高个化成了一摊血水,没多久就被暴雨冲刷干净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只有一只侥幸伸进了门内的手掌残存了下来,还在提醒着人们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只手掌皮肉斑驳翻裂,裸|露着森森白骨,血水殷殷,令人视之触目惊心。
谢子隐一脚把残肢踢进了雨里,瞬间化作一滩血水,消失了。
“走,我们去里面坐坐。”谢子隐半拖半架地把花满庭弄到了榻上,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别害怕,有我呢。”
花满庭靠在谢子隐的肩上,怔怔地发愣。
男孩坐在原来坐的椅子上,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花满庭。
“关门关门。”黑衣女人呼喝着,“晦气!白白浪费了!大惊小怪!他哪只眼睛看见我吃人了?可不是我的错啊,是他自己要冲出去的。”
“居然还有这么唠唠叨叨的僵尸,真是开了眼了。”花满庭懒懒地说。
“还以为你给吓傻了。”谢子隐揽在花满庭肩上的手用力收了收。
“你才傻了。”花满庭说,“你之前出去的时候,雨还是普通的雨,怎么这时候却变成了这样。”
“可能是时间的问题,也可能是什么事情或者动作触发了改变机制。”谢子隐说,“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当时都没有试探一下,也是那么冒冒失失就走了出去。”
花满庭拍了拍谢子隐的膝盖,安慰道:“谁都想不到,竟连雨都会是杀|人利器。”
“嗯。”谢子隐拍了拍花满庭的手臂。
“我们以后都小心着点儿就行了。”花满庭又说,“我,我也,我也会注意的。”
“好。”谢子隐把花满庭揽紧了些。
虽然危险重重,旁边还有一只呱噪个不停的僵尸,但谢子隐依然觉得,此刻岁月静好。
“好了好了。”黑衣女人拍了拍手,“今儿不看戏了,分房睡觉去。败兴的玩意儿!”
年轻母亲抱着女娃娃和姑娘缩在一起,愣愣地看着黑衣女人。
“别杵着了,坐那边儿去,等着分房。”黑衣女人指向已经收拾干净的饭桌,扫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定格,“你们听到没有!赶紧过来!”
“走吧,去看看。”谢子隐说,“需要我抱你吗?还是背?”
花满庭立马直起身瞪着谢子隐。
“好好好,不用,走吧。”谢子隐起身拉了拉花满庭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