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祭祀期间临幸了宫女,据说还专房专宠。
后来带着新人去了地宫,谒见了先皇后。这个体面,后宫连皇后都没有。
这里头的意思可不明摆着?将来这宫女只怕位分不会低。都带去见先皇后了,先皇后在皇帝心中的位置,她们又有谁不知道呢?
“皇后娘娘不发话,咱们就等着再添一位姐妹罢了。”贞贵人叹息道,“您方才没留神,站在廊庑下的就是,长的倒不像她那两位姐姐,瞧着挺倨傲,娘娘您可别信她,扮成这样子怎么能干出那种没脸的事来,一准儿骨子里是个狐媚子。”
她说着说着就不像了,话里话外醋劲儿浓郁。
贵妃煞白一张脸,她不出宫,久不闻宫里的事,其实外头早就变了天了,她还从小产的悲伤里拔不出来。
皇帝已经有了新欢,竟然是在祭祖期间宠幸的,可见有多迫不及待。
她这个贵妃,以后也跟眼前这些人一样,成为皇帝的一个摆设,今后的日子,除了枯等皇帝翻牌子,就只能听后宫的这些风风雨雨当作消遣。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冷声问道,“不是还没给封号呢,也不一定成气候。”
贞贵人只顾自己口舌高兴,嘴里没了把门的,道,“您替她们琢磨琢磨,一个等着生阿哥,一个不要名分日日在乾清宫陪着,算盘打得不要那么精明了欸。总之什么都攥手里,她们才不怕的嘞。”
贵人是南边江浙一带的人,这会子说得兴奋,连口音都带出来了。
“我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今儿倒听了这么多消息,还要多谢贵人。”贵妃斜了眼她,“贵人说的是,我这身子弱,站久了头疼,先回去了,贵人要是无事就来串串门。。。。对了,听贵人口音是江浙一带的,恰好我那里有些子明前的龙井,万岁爷才赏下的,还有无锡三凤桥的肉骨头,大约合您的胃口。”
刚进宫那会子有皇帝的恩宠,后来又以为能有阿哥傍身,在这后宫不需经营,可今时今日不同了,再糊里糊涂的下去,就是个瞎子傻子。所以虽瞧不上贞贵人这样的,可还得笼络。
先前的贵妃只是女孩子心性,贪图皇帝的宠幸,其余的皆不在意。而女人长大有时候就是一瞬的事,她如今有了切肤之痛,明白那点小情爱实在不值得她全心去期盼。
第二日皇后在景仁宫里跟来请安的众嫔妃闲话,她的肚子已经初具模样,扶着海若慢慢坐在地平宝座上,听众人说些花草吃食,“娘娘如今是爱辣口还是酸口?”和妃摇着小扇问。
皇后持重的笑笑,也不答话,海若一旁道,“娘娘过了害口的时日了,现在倒好,论什么都不忌讳。”
和妃见海若插话,也不生气,如今皇后跟前最大的宫女,能当景仁宫半个家的人,不能只当奴才看了。
“那可奇了,不会也是双生子吧?儿女双全的荣耀,也就咱们娘娘当得起。”和妃在宫里素来是老好人,夸谁不是夸,后宫如今就上面那位最尊贵,肚子里的没准儿还是将来的圣主,努力巴着都够不着呢。
皇后窘了窘,拿帕子掖嘴角,又端起一盏玫瑰薄荷花茶饮一口,“说起来我们家往上几辈儿,还真有好几对双儿呢。龙凤胎就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