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传授张小娘子医术的,不是李书民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开腹取出婴孩并不那么简单,如此复杂的过程张小娘子究竟是怎样习练的。
卫靖突然觉得自己不想细究下去了。
即使她真的是妖孽,那也是一只心善的妖孽,一只连飞禽走兽也要救护的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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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锦从安乐堂回到自己的院子,一直默默不语。
冯嬷嬷心中忐忑,刚刚给孩子接生时看到她哭了出来,她是真的很高兴。她在公主刚出生就在她身边,从没离开过。
公主小的时候胖乎乎像雪团似的,见到她的人就没有不喜欢的,每日里奔来跑去,笑起来像银铃,哭起来……哭起来惊天动地。
偏偏五年前,大皇子去了,不知是吓着了还是如何,公主成了如今这般,不哭不笑,懂事得让人心惊。
她现如今才知晓,当年公主那哭起来惊天动地,让她手足无措的撒泼模样,才是让人安心的样子。
“公主,洗洗换身衣裳吧。”她劝道。
“好。”萧元锦应,又问:“六叔在哪呢?我有事寻他。”
“我让知夏去找找,卫将军在安乐堂,六殿下应该也在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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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萧景烨和邺城知府刘献、邺城守备李暨在府衙议事厅等着卫靖和穆多尔。
今日的事情印证了他们一直以来担忧会发生的最坏的状况。
北胡联盟老汗王准丹三月前一场急病薨了,继位的是他的独子阿狄松,但是在老汗王生前北胡联盟就已显出松散之势,位于东边的哈葛察部近些年快速崛起,部落首领巴库图牛高马大,骁勇善战,每每在会盟时呈现咄咄逼人之态。
阿狄松继位后,巴库图蠢蠢欲动,终于在前些日发起变乱,逼迫阿狄松让位,交出王印。
阿狄松早有准备,安排一队护卫悄悄护送妻儿带着王印逃往中原,自己留下迷惑巴库图,现今应已是凶多吉少。
夺权首领要立威,同时笼络人心,最好的方式就是来一场对外掠夺战役。
战争已不可避免,黑旗军的斥候早已分散向北。
现在迫切需要了解的军情就是巴库图可以纠集多少兵力。
大乾国土辽阔,国境并不安稳,因立国未久,国库亦不丰盈,因此军事预算捉襟见肘,且兵力分散,最多也就可以调集两万兵力增援。
且这两万兵力何时赶到,也未可知。
刘献正愁眉不展,卫靖和穆多尔走了进来,他一喜,急忙站起来:“将军。”
卫靖点头,介绍道:“这位是北胡联盟的穆多尔大王子,他带了北胡联盟王印,还请刘知府验证。”
其实根据收到的信报,这位王子不可能是假冒的,这就是例行公事罢了。
刘献向穆多尔行了一礼:“王子请。”
穆多尔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黑檀木盒子放在桌案上。
盒子颇为古旧,用银子做了一个精致的锁扣,看起来古朴厚重。
刘献小心地打开,取出一个孩童拳头大小的印玺。
这枚印玺为一整块质地细腻的美玉雕成,上半截为深棕红色,雕成一只怒发冲冠,呲牙瞠目的狼头,雕工精美,纤毫必现。
下半截却是乳白色,纤尘不染,没有半分杂色,使人一眼看去即知绝非凡品。
刘献又拿出印泥,把印玺还给穆多尔,请他在一张记录下今日发生的事情的纸张上盖下印玺,同时说明此印仅是作验证真伪所盖,并无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