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练了很久了。”
张晓珲坦然道,
“你们没有练过,打不到我很正常。我要说的是,胡虏都是平日畜牧,上马就可冲杀,每一个都很强,如果大家打不倒我,怎么能去杀胡虏呢?”
众人都不再说话。
“你可以教我等。”
陈有荣道。
“珲表弟,我看出来了,你是真有本事的。”
张晓珲看向他爹,他爹也看着他。
张德源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儿子的身手。
儿子从不在家谈论自己的工作,他们只是知道会有一定的危险,但也从不在儿子面前表露过忧心,不想给他增加任何压力。
来到这个地方,儿子是失去最多的,作为父亲,他也希望儿子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
张德源走到张晓珲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说:
“不管你想怎么做,爹爹都支持你。”
“多谢爹。”
张晓珲点点头。
他又走到张老爷子面前像他爹那样行了一个古礼:
“阿爷,请您做主。”
张老爷子只觉不过一天光景,这个大孙子真是懂事不少,遇事也懂得找他做主了。
那他做阿爷的,自然要给孙子撑腰。
“地道要挖,珲哥儿的本事也要练,练好了是让尔等拿来保命的,决不可争强斗狠欺负乡邻。”
张老爷子一锤定音。
“珲哥儿地道该怎么挖,本事要怎么练,你再给大伙说说。”
“是。”
张晓珲应道,接着他又对大伙说:
“挖地道简单,就是照着图纸,找个会泥水的师傅看着,各家各户把地道入口挖得隐蔽些,我会把细节写出来,大家都抄一份。”
“就是练好本事并不容易,想练成我这般,得吃上许多苦,甚至还会受伤。”
他顿了一下才道:
“都有谁想跟我练。”
他站在那里,虽然看着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却给人一种笃定的感觉,莫名的就教人信服。
“我跟珲哥儿练!”
“我也跟!”
“我!”
又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
张晓珲意料之中。
这时代乱世刚过不久,政局还不稳定,世道远远谈不上好,老百姓普遍缺乏安全感。
“好!那明日就开始练吧!明日卯时初跟我去晨跑。”
小辈们都散去歇息,张晓珲还要带着大伙一起学习地道战的细则,众人一起讨论,集思广益,一边记录。
这时张晓珲才发现会写字的人不多,他自己也不会写字。
这就尴尬了。
“珲哥儿,你不是进学了吗?”
他一个堂哥问。
“他以前光顾着玩了,哪里有用心学过,不过认得些许字,让他写却是不能!”
张德源装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
没办法,这里的文字都是繁体字,张晓珲连蒙带猜是能认得,要他写实在是为难他了。
张晓珲忙表态:
“爹,以后我一定好好跟您学,决不偷懒!”
这大侄子真是转性了啊!
张德进心想。
于是执笔的只能是张德源了。
张家父子一直忙到了夜里十一点,这边母女俩已经挤在一张床上进入了梦乡,度过她们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