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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想要回忆什么,陈生突然瞪大了眼睛,瞳孔却猛地缩小。
他想起了意识断点前那最后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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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生,出完这趟任务咱们就下班了,今天晚上要不去喝两杯吧,明天轮到咱们几个休假,刚好我准备回趟老家看看我老婆。”
“对啊陈生,明天我妈还让我回镇上相亲呢,这小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差有个娃了,哪像我,还连个媳妇都没着落。”
阴雨连绵的天空下——作为一名从部队退伍下来,入职三月有余的运钞车押运员,陈生和几位同事正在行车去往指定任务银行的路上。
天气虽然不好,但也因此今天路上的行车并不是很多。马路上因为下雨的缘故显得泥泞潮湿,因此运钞车开的也不是很快。
几名押运员,包括司机和陈生在内,都有一句没一句的在平稳行驶的路上相互聊着天。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虽然手边或者脚边都端着立着枪,但说实话,干押运这一块的日常其实特别平和——因为遇到抢运钞车,尤其是在华夏这种禁枪国度中,碰到同等武装分子抢运钞车的几率几乎和飞机失事的几率没什么两样。
几乎没有危险,形同虚设般的武装护送工作,对于他们这些押运人员来说,日常多少也能称得上是乏味枯燥。
然而,就在即将离指定到达银行还有不足五百米的主路上,突然,异变发生。
马路上传来一声急促的鸣笛,只见一辆白色小型轿车像是方向盘失控了一般猛地就轧向了左侧的非机动车行道,陈生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紧跟着,又有四五辆车像是喝醉酒了一样,甩摆出S形的走道,一头扎进了非机动车,甚至人行道中去并且余力不减,一辆车甚至直接撞上了押运车的右侧。
“小心!”
随着一名反应过来的押运员同事大喊,押运车司机猛打左侧方向盘,试图躲避右侧来车的冲撞,而车内其他反应过来的几人,立刻持起手边的97式步枪准备警惕,但冰冷的枪械还没拿到手,陈生的眼中便看到了足以令人称得上是惊恐的一幕。
“这...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在他面前,刚才还说笑着明天要回家看老婆的押运员同事,双臂突然溢散出了像是褶皱一般的碎裂灰尘,且在极快的时间内蔓延到了整个身体,随着属于他的那把97式步枪咣当一声掉落在铁质的地板上,在车内众人惊惧的目光下,对面的这名押运员就好像发生了一场无声的爆炸,整个身体连同他身上所穿着的黑色防爆服一起,呼的变为了一滩漂浮滑落的灰白色尘土,缓缓的洒落一地。
“沃德法克?!”
有一名押运员同事瞪着惊恐的眼瞳,当场便用国际通用问候语大叫了起来。
只见他立刻转过身就想要去拉开面包押运车的车门,然而他手还没有碰到车门开关的时候,他的身体表皮也开始溢散出同样的褶皱碎裂纹路。
“不!不!不!!!”
同事叫的更加惊恐了,声音近乎尖锐。
“救救我,救救——!!”
年轻的押运员猛然扭回头来,然而,他的话语还没有完全落下,便复了之前那位同事的后尘,无声的爆开,成为了一滩笼罩在了狭小面包车空间中的尘土。
陈生已经惊呆了。
车内仅剩下的另一名押运员也惊呆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
即便他们这些做武装押运员工作的人,几乎都是部队退役下来的士兵,都受到过良好的军事素养,拥有比常人更加坚韧的意志和果敢的性格,但是面对此时此刻发生在眼前的一幕,也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该做点什么。
而这时...
“陈...陈生!”
押运车内仅剩下的另一名押运员突然抬起手来,结结巴巴的指向了陈生,陈生自己似乎也有所感觉,他猛一低头,只见自己全身上下,包括黑色厚实的防暴制服上,都开始如那两名同事一般,溢散出了褶皱的碎裂纹路。
“如果可能,大壮,帮我照顾一下我还在老家的母...”
这种毫无痛觉的逆变根本无可制止,陈生只得抬起头来,脸上显露出一个有些惨烈的苦笑,对看上去身上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的好友说道。
随后...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便猛然戛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