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近兰轻笑一声:“也谈不上背叛。欲加之罪,这不过是一场,早就布好的局。”
“布好的局?”戴天有些着急:“杜夫人,是不是,肖成他们,布局来设计凌若渊?”
杜近兰不置可否:“肖成说得对。河婆已死,死无对证。之后的是非黑白,自然是人云亦云了。”
“人云亦云?”戴天有些发呆。
杜近兰望了戴天一眼,叹了可气:“河婆死后,江湖之中,突然就有了关于慕容行的传说。传说言之凿凿,说慕容行是个无恶不作,祸国谋权之辈。而当年知道真相的几人,不是闭口不言,就是百口莫辩。”
戴天和端木华呆立在原地,心中黯然。
虽是数十年前的陈年旧事,但今天这二人听来,还是觉得愤懑难平。
杜近兰见二人神色有异,便温言安慰道:“你们也不必如此。江湖本来就不是什么温情之地。尔虞我诈,弱肉强食,不过是生存的法则。”
戴天二人还没有答话,突然被一声沉重的叹息打断了。
几人回过头去,只见一人,从不远处的树荫之中走来。
这个人,异常高大,面目英武,却寒着张脸。
正是肖坤。
肖坤向着杜近兰走来,步伐却说不出的沉重。
他走到杜近兰跟前,徐徐道:“娘,父亲他,果真如你所说?”
杜近兰的表情变了变,仿佛有些犹豫。但她还是抬起头,温言道:“坤儿,你且记着他对你的好便是了。”
“娘!”肖坤打断了杜近兰:“你我二人,颠沛流离多年,相依为命之时,他可曾对你我有半分好?”
杜近兰低下头:“那是他不知道你的存在。”
肖坤摇摇头:“他年老之时,才来调查我的身世,将我接回长贞岛,教我武功,传我凤翅镗。他不过是怕后继无人。他可真心对我有半分好?”
杜近兰一滞,竟答不出话来。
肖坤表情黯然,继续道:“他做下这些腌臜丑事,却让我蒙在鼓里。让我还以为他是个正派中人。他可曾对我有半分好?”
杜近兰抬起头来,有些担忧地望着肖坤。
肖坤的眉眼之中,竟是痛苦之色。他喃喃道:“难怪他多次来接您,您都闭门不见,断然不去长贞岛。原来您早就知道,他是个伪君子。”
杜近兰眼圈红了红,低声道:“坤儿,娘对不起你……”
肖坤却咬咬牙,一转身,对着戴天和端木华,从怀中掏出个布囊来。
他将布囊往戴天手中一塞,朗声道:“这便是肖成临死前传给我的真言宗。今日我便交给你。肖成是如何设计了这真言宗,我再也不想知道了。这是凌若渊之物,今日我便了结了吧。”
说完,肖坤竟头也不回地离去。
戴天望着手中的布囊,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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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化[48]。
端木华和戴天,挤在一个小小的食坊中,热火朝天。
“这个面真是又好吃又好看。”端木华盯着面前一个大盆,由衷地赞叹。
“这个是莜面。”戴天解释道:“可以做成任何形状。这样合掌用手搓成薄片,再隔水蒸,状如白菜叶,最是清香好看。”
端木华眨眨眼,颇为赞同:“再喝一碗醋。人间美味。”
戴天摸摸鼻子,打趣道:“醋,是用来蘸面吃的。只有醋坛子才喜欢喝醋呢。”
端木华的脸红了红,却试探道:“你也知道我喜欢吃醋?”
戴天愣了愣,一脸茫然:“我当然知道你喜欢吃醋啊,你不是正在用碗喝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