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少不了的,就是交流学问之事,还是王言给冯京上课。
他两个铁杆拥趸,范纯仁和冯京都是给他摇旗呐喊的,在地方上都在宣扬着他的学说,因为他们俩自己就信么
同冯京小聚是插曲,但王言现在真挺忙的。刚刚入京,便就开始了工作,又直接进行了新官上任的打压、集权行动,同时还要抽时间去挨个的拜会京中的一些人,半个月的时间一转即逝。
王言也总算是查完了账,并顺便的解决了队伍问题。挑头的就是那个张治清,下边的人也都是在看着张治清的动作,摁住了他,那就没什么问题。
张治清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张尧佐失势,王言本身又是现在大宋官场少壮派的第一号头铁之人,是改革派的急先锋,是范仲淹的同道战友,是欧阳修的弟子,是老包的亲密后辈,是赵祯想用又不敢过分放权的快刀,是与汝南郡王关系紧密,牵连储事之人。
就这样的情况下,张治清还敢主动跟王言找麻烦,脑子肯定是缺根弦的。也或许,他是仍旧沉溺在张尧佐过去风光之中的旧人,总不愿清醒。
结果就是,王言甚至都没动用什么力量去为难,张治清打问了一圈以后,便就老老实实的补了钱,又火速离任。一时的有没有岗位不重要,先跑离王言身边才重要,避免王言哪天看他不顺眼再把他往死里整,拿他当鸡杀。
张治清自己卑服跑路,剩下的人自然就老实了。尽管王言说了,小数目不追究,但是没有一个人敢真的那么做。
所以账房之中成了坦白局,从巡院里的各级别文官,吏员,到巡捕的都统之类的,也包括巡院下属的监狱那边的人员,级别从高到低,一个个的在账房门口排队,挨个的进去坦白。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王言一边看账本,一边听人主动坦白,顺势的谈谈话,了解了解情况,再给开一张条子,让人去隔壁等着的巡院内的账房会计处还钱入账。
当然这是贪的多,那些经年累月积累只刮了几十贯的数目的众多底层人员,王言基本都没有追究。
他们没让王言失望,不光坦白自己,还要检举他人。什么吴老二瞧上了谁家的寡妇,哪个都头干了什么恶事儿,谁跟汴京城里的流氓牵扯颇深,哪个团伙跟哪家大户有联系,哪一家显贵犯了什么事儿,又是怎么平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这些都是十分有用的信息。从这些信息中,王言理清了内部的关系,顺便收拾了该收拾的人,清理的队伍,也更加清楚了整个汴京城中的流氓势力,明确了打击目标。
毕竟没有道上人,他要是自己去打听,那可是费劲了,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全面。若记录在案,足可以出一本汴京城黑恶势力名录来。
他基本了解了这个隐藏在汴京繁华之下的罪恶世界,现在,他要成为一个清洁工,先来一次严打再说。
他并没有直接去针对汴京的豪门大户、达官显贵,因为这是不需要主动去做的事情。这时候,任何一个掌握实际权力的管理岗位,只要专心做好本职工作,那么最终的目标,一定就是打击豪门大户,他们是绝大多数的问题根源。剩下的那一小数,则可以归结到帝制集权的弊端。
百万人口的城市,还是信息交通不畅的时候,还是当之无愧的政治经济中心,对于治安的管控自然是格外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