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于东反过来调侃一句,女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躲了躲,男生则笑着于东摆手,“于老师,我们去轧马路啦。”
等到小情侣走后,于东也趁着刚冒头的月色在学校里面逛了起来。他来金艺三年不到,学校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晚上要比前些年更热闹了。
草窟窿里的蛤蟆大概没有变少,但是叫声却比往年要弱了不少,来来往往的人们让它们学会了沉默。
有那么一会儿,让人以为蛤蟆们早已不在,但是等到脚步声停上那么片刻,它们便又重新恢复了胆量,肆意地叫了起来。
于东抬头看了看,一轮上弦月挂在空中。这月亮还是两年多前的月亮,这蛤蟆却大概已经换了一批。
……
于东他们出发去燕京的那天,正是谷雨,还真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上了火车后,毕飞雨看着窗外的雨,笑着说道,“老话说谷雨难得雨,没想到还真下了雨,看来今年会是个丰年。”
“希望吧,前些年大水损失惨重,眼看又要到汛期,可不能再出问题。”苏桐叹道。
余桦带着乐观的心态,“咱们国家,是天灾所压不垮的。”
“人祸呢?”毕飞雨问。
余桦想了想,说:“人祸也只能压垮一时。”
毕飞雨打趣道,“看了你作品的人,未必会相信你能说出这些话来。”
余桦反唇相讥,“看了你作品的人,也未必会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哪样的人?”
“就是那样的人。”
“那样的人到底是哪样的人?”
苏桐冲他们俩甩甩手,“几岁了?吵得人头疼,我们来打扑克吧。”
“打扑克不是更吵?”
“打扑克大家一起吵,就没人觉得吵了。”
“太对了!”余桦竖起了大拇指,随后从包里掏出一副扑克牌,他们四个人正好掼蛋。
当初掼蛋刚在金艺流行开的时候,于东算是个高手,还能指点别人一二。可是时移世易,如今在这火车车厢里四人中,他成了最菜的那个。
其他三位老哥都是老牌司,其中毕飞雨更是算牌算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本来技术差点也没事,不过就怕较真,一开始苏桐跟于东一帮,打了一轮遭遇惨败。
遇到这种考验情谊的时候,苏桐可就不跟于东说什么师哥师弟了,直接把输牌的一口大锅扣在于东头上,“太菜,太菜,平日写作太过高产,看来这打牌是疏于练习了。飞雨,你跟我换个位子。”
毕飞雨艺高人胆大,一口同意。
洗牌的时候毕飞雨还笑着说道,“老苏,于东打牌可以了,你自己还是修行不到位。来,让我跟他合作一把给你们看看。”
又是一轮结束,毕飞雨跟于东遭遇惨败。
“我跟于东牌路不对,余桦,咱们俩换换位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