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找余桦的茬,是因为上次骂战,于东还没出来的时候,余桦就跳出来叫阵了。
而且话说得很绝,把他比作教人***的太监。
所以这次方言吾也没留手,直接给余桦扣了一个反动的帽子。
对方到现在也没回应,看来也是被这阵风潮给吓住了。这次因为莫言的事情,不少军旅文学圈的知名人物都站了出来,声势很大,余桦他们惧怕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吹着口哨,连拿着画笔的手都跟着轻盈起来。
咚咚咚——
方言吾正画到鸟翅膀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他不禁皱眉:“谁啊。”
“方老师,是我,李幼学。”
“幼学,是你啊。”
方言吾放下画笔,去给李幼学开门。
这李幼学是他在作协的好友,虽然比他年轻几岁,但是两人惺惺相惜,彼此欣赏,经常在一起讨论学术。
而且李幼学特别喜欢他的画,之前还要出资购买。
“我正在画画,一会儿画完你给带回去。”方言吾颇为爽朗地说道。
李幼学进了屋,瞥了眼桌上未完成的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鄙夷,随后又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这怎么好意思。”
“我作画又不是为了钱财,与其送给别人明珠暗投,不如送你这个识货之人。”方言吾给李幼学拉了把椅子,又问,“你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李幼学没有坐下,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份《文艺报》,翻到第二版给方言吾看,“方老师,格飞在《文艺报》上发了篇文章,矛头直指方老师你,言辞激烈,杀气十足。”
听得这话,方言吾一张笑脸顿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紧锁的眉头以及一片阴影。
骂人是一件令人舒爽的事情,但是被人骂就不一样了。
“华东师范的那个格飞?”方言吾问。
“还能有谁,就是他。写过《迷舟》跟《褐色鸟群》,博尔赫斯的拥趸,年纪也不大。”
李幼学刻意加了句“年纪也不大”,是因为余桦、于东、苏桐这些人个个年纪都不大,而这些年轻人现在却一个比一个狂,一点都不尊重他们这些老同志。
方言吾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拿起《文艺报》,阴沉着脸看了起来。
只看到一半,他就把报纸往地上一掼,大骂:“腌臜小人,不可救药!”
见方言吾反应这样激烈,李幼学也跟着骂道:“确实,这家伙年纪不大,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读了几年中文系,又教了几年书,就对文学批评知之甚深,其实他不过学个皮毛,就敢这样口放狂言,实在是不可理喻。这篇文章虽然没有直接点名,但是话里话外矛头所指都是方老师你,实在叫人生气。”
方言吾冷哼一声:“不过是个小人,只敢这样遮遮掩掩。”
李幼学弯腰从地上捡起《文艺报》,指着它问:“那这……”
“这事不能这样算了,我要再写篇文章,来跟这个格飞好好辩一辩。”
李幼学却摇头道,“方老师,你跟他计较什么。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格飞只不过是个小喽啰,主凶还得是余桦跟于东他们。你跟格飞说再多,还不如好好盯着于东他们。”
方言吾扶着桌子想了想,越想越觉得李幼学说得有道理。
格飞算得了什么,虽然之前挣了一些小名气,但是跟余桦还有于东比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