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确了儿子的态度,田大妞,哦不,现在应该叫人家田甜。
田甜便拿着两份文书,直接去了趟皇宫。
“……小妹的夫君竟是平南侯?”
听完田甜的讲述,天泰帝有些意外。
他眸光幽深,神情严肃,看不出喜怒。
“应该算是前夫!毕竟人家已经给我写了休书,而我父亲也帮我收下了!”
田甜并没有去探究天泰帝的情绪,而是略带一些小情绪的说道。
“而且,人家早就当我和儿子是死人了。当初害他去修河堤,确实是我不对,但我好歹也是他的发妻啊。在不确定我是生是死的情况下,他就另娶他人……”
田甜像极了一个苦寻丈夫十多年,结果却等来一个渣男的可怜弃妇。
她絮絮叨叨的跟天泰帝诉说自己的委屈与不甘。
“……这些还不算什么,毕竟那时世道乱,老家又闹了灾荒,何二牛误以为我们娘儿俩死了也是正常。”
“但、但他怎么能写休书?还跟我的珏儿断绝父子关系?”
“写出这么两份文书,就表明,他心里也不敢十分保证我们母子到底是生是死。”
“这是防着我们还活着,将来有可能找来打扰他的新家庭呢。”
“别说他人不在,是外人自作主张!哼,他平时要是没有表露这些心思,他的妻子又岂会越俎代庖?”
“再者,何二牛虽然人不在,可他的私章却在妻子手里。”
“私章何等重要?就连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农妇都知道。何二牛可不是当年的贫苦农户,而是堂堂平南侯!”
“他既然把私章交给了妻子,那就是代表,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妻子处置!”
“所以,不管他的妻子做什么,何二牛都要为此而负责!”
田甜继续滔滔不绝的说着,起初她说话的语气还带着愤懑。
但说着说着,她再提及何二牛的时候,已经没有太多的怨怼与憎恶。
仿佛她谈论的是个陌生人,并不是让她牵挂的丈夫。
天泰帝十分敏锐,很快就发觉了这个问题。
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看来,他的这个义妹,对何国忠这个丈夫,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
想想也是,又不是什么痴男怨女,他们本身就是最普通的夫妻。
分离十来年,各自经历了灾荒、战乱等等挫折,心性早已被锤炼得十分坚韧。
相较于所谓的飘忽感情,他们更看重自己的利益。
何国忠作为新晋开国县侯,却根基浅薄,正需要岳家秦家的支持。
所以,何国忠才会把代表自己的私章交给了秦氏,任由她处置一切。
秦氏敢代替何国忠处理原配母子的事儿,除了娘家强势外,也是何国忠平时表露过某些态度。
即,何国忠本人,对于曾经的妻子和儿子,也是十分排斥与嫌弃。
而田甜这般呢,早已不是曾经的农妇,人家是朝廷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女异姓王。
好好的尊贵王爷不做,为什么非要跟没啥感情的前夫纠缠不清?
“……小妹,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