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妞心慌得厉害,她拼命的跑着,耳边却仿佛听到了那些人的呼喝声。
她愈发害怕了。
她有些绝望的想着,实在不行,她、她就回去。
虽然她不想干那样的事儿,可、可她不能害了亲妈和亲妹妹啊。
是的,老板猜的没错,赵大妞确实明白那间发廊是干什么的,也猜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些天里,赵大妞一直在装傻。
她好像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觉得只要自己装着不明白,就能让自己躲过那样污浊不堪的命运。
有时候,被好色的客人摸大腿、蹭熊部,她也忍着害怕与眼泪,故意做出“我年纪小、我不懂”的天真淳朴的模样。
别说客人了,就连老板和老板娘都被她骗了过去。
只当她是真的不开窍。
呵呵,什么不开窍?女人本来就生而敏感,年纪再小,反应再迟钝,也有起码的危机意识。
更不用说,发廊里的那些姐姐们,就算是不接客,平时说话的时候,谈论的内容也都非常露骨。
赵大妞真的不傻,她听得懂,也能猜测到自己的下场。
她好害怕,可她孤身一个人在深市,发廊里还有好几个看着就不好惹的打手,赵大妞连逃跑都不敢。
她想向人求助,但是,来发廊消费的人,全都跟老板是一伙的。
找父母?她连家里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而且,赵大妞是被亲妈亲手交给花大婶的,赵大妞自己都不敢确定,就算自己有机会跟家里人联系,亲妈会不会把她接回家。
就在赵大妞害怕、畏惧、怀疑、难过的时候,亲妈却带着妹妹找了来。
赵大妞仿佛站在悬崖边的可怜人,终于看到亲人来救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就跟着亲妈跑了出去。
然而,母女三个在荒僻的郊外跑了小半天,背后追逐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她们却跑不动了。
赵大妞这才想起老板不是什么善茬儿,而他养的那些马仔们,也是真的敢拿西瓜刀砍人。
亲妈只是个外乡人,就算被人害了,随便被人找个地方一埋,警察都不知道。
呜呜,她、她不想害了妈妈和妹妹啊。
“妈,你、你带着小妹走吧,我、我回去!”
赵大妞想到了这些,脚步禁不住停了下来。
她拉住妈妈的手。
亲妈的手很粗糙,手背有裂口、暗疮,手心里全都是茧子。
赵大妞原本也是这个样子,但在发廊这一个月里,好吃好喝、不干重活,老板娘还会让她每天用热水浸泡,给她涂抹香香滑滑的护手霜。
现在,她的手心,变得白皙、柔嫩了很多。
跟依然粗糙的大手握在一起,竟有种明显的差异。
赵大妞感受到亲妈掌心的温暖与粗糙,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母爱与关怀。
她气喘吁吁,眼泪鼻涕齐齐而下,“妈,我们不跑了,我那个老板很厉害的,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赵大妞虽然来到了深市,但她一直被关在发廊里。
她所接触的世界,还不如赵小丫。
她的思想依然被禁锢着,甚至于,因为平时听到或是看到的一些事儿,让她对老板这些人更加恐惧。
在她怯懦、狭小的认知里,老板就是黑涩会的大BOSS,能够随意的囚禁一个人,或是把人活活打死。
“……再厉害,这里也是深市,警察不会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