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李杰良做梦也没想到,柳妈妈是李杰良安排在别庄看守的人,却被敌人威胁利用,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徐青琬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徐青琬背对着她,看着窗外的水榭潭影日悠悠,气若游丝,眼神暗淡,“去吧,准备汤水沐浴……”
……
夜幕降临,久久不见踪影的李杰良才踏入水榭阁。
见远远半靠着在窗边的徐青琬手里真摆弄着一串佛珠,烛火下一身青袍,飘然若仙,气质清华,虽无笑容,可一张冷颜的脸仍能让人留恋,冰美人么,李杰良遂即冷哼一声,不过是个玩物!
“你个臭婊子,你想徐府陪你送命,你就使劲作!”
面对他的质问,徐青琬懒得打理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黄季梁那个软蛋,老子让你伺候好他,可不是让你去打听徐府的事,哼,你当老子是死人?!甭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想让通过黄季梁举荐徐乔安去国子监,呸!你就死了这条心。在世人眼里,你早已死了,徐乔安即使知道你还活着那又如何,别忘了徐修恒贪污受贿的把柄还在我手上,小爷我动动手指头,捏死徐家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李杰良说着,抬手就是一巴掌。
佛珠掉在地上。
“呸!”徐青琬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血迹,恶狠狠道,”你卑鄙无耻……你就是个畜生,你敢动徐家的人试试,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丑事揭露于世人?”
李杰良脸色十分难看,眼里露出一骨子狠意,若不是五叔说她是徐家姑娘,长兴侯的孙侄女,留她一命日后有大用,他才难得与她废口舌之争。
他看着眼前苟延残喘的蝼蚁,讥讽着:“徐家以清贵闻名,若是让世人知道徐家有你这么放荡不羁的女儿,哼,伤敌一千,自毁八百的事,我劝你还是少做!”
徐青琬浑身冒着寒气,这话她不止听过一次,这是她的夫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个最初以风姿出众闻名江南的少年才俊,如今却以妻设局拉笼不少权贵,窃取情报的卑鄙小人。
李杰良围绕了四周,看着十分朴素又价廉的摆设,又朝着柳妈妈颔首,柳妈妈迅速带着丫环全都退了下去,他抬了抬眼,信步走到榻前,轻抚着她的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目光仍是不驯。
“琬儿,你这又是何苦呢,只要你乖乖听话,帮我最后一次。这次的事我就不再追究,甚至放过徐家,怎样?”
徐青琬两眼讥笑,哪怕嘴角挂着血丝,她也不在乎,他向来打一巴掌给颗糖,轻轻“呵”了一声,“这次又是谁?中书省的墨大人?还是户部的姜侍郎?又或是枢密院的人?是要套取情报,还是想拉拢人心?李杰良啊,李杰良,你视我如牛马、婊子,当真以为我甘愿任你驱使一辈子?”
这四年,徐青琬替他笼络不少人心,同时套取不少情报,而这些情报,每一条捅出去,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李杰良眼里闪过一丝狠意,遂又放低姿态哄道:“咱们夫妇一体,你是知道的,就我那点能力,最多也就是作个弄臣,我好了,以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