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钦看着这张照片,仿佛又回到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这张泛黄照片逐渐加色,最终化为眼前一个个活人,像电影幕布般有了色彩!
1975年,年仅16岁的刘天钦高中毕业后加入轰轰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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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知青大军,纠结着一群知识青年坐上火车,来到祖国西南方向的雪域高原,赶赴他们美好憧憬中的广阔天地。
“在那东山顶上,升起白白的月亮,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年轻姑娘的面容,浮现在我的心上,啊依呀依呀拉呢……”
火车上,知青们拉着手风琴,吹着口琴,坐在绿皮车厢里伴唱高歌。
他们的歌声沿着车厢朝外流淌,扫过茫茫无垠的戈壁滩,沿路迎着烈焰阳光停在雪域纳渠市。
一下火车,来接站的人吵吵闹闹,车厢内外行人络绎不绝,所有人见到天空都愣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湛蓝的青天。
车站喇叭吆喝着干劲十足的革命口号:“支援农牧学大寨,争当劳动标兵,为祖国的建设添砖添瓦……”
“你们是来插队的知青不?”
知青们转过身,迎头走来一个牧民小伙儿。
他理着寸头、黝黑的皮肤略显粗糙,两颊浮现高原特有的驼红,单只耳朵戴着天珠耳环,身上的褐红色藏袍下露出黝黑皮靴,手里还提着一块“欢迎知青同志”的牌子。
“是,同志,你是谁?”
“我叫德勒顿登,县里派我来接你们,你们收拾好东西跟我来。”
“好,辛苦了,”
他们跟德勒顿登出了站,绕过站前广场来到一辆拖拉机汽车前,这汽车上绑了红花,但依旧掩盖不住它的泥泞破旧。
“这,怎么上啊?连个座位都没有。”
一些女同志看到汽车轱辘、车帮全是泥,还有一股牛羊的膻味,根本不愿意上去,用海城方言站在地上嘟囔抱怨。
德勒顿登挠着脑袋,语气有点尴尬:“对不住,顿登县确实准备了去巫岘牧寨的汽车,本来我们想给你们租另一辆汽车去县里,但是太贵了,这个车是我好不容易借来的,他们用来拉牛羊还没来得及收拾。”
“阿拉是海城宁,到你们县里是来支援你们的,还没进县里就那么敷衍,以后让我们怎么开展工作。”
“是啊,是啊,这车我们不坐,你再去找一辆新的汽车。”
这些知青本来也没啥主意,一听说有人要德勒顿登租车,纷纷随声附和,想借着人群的胆子发泄自己的不满。
德勒顿登本来也说不了几句汉话,被他们激得更是口干舌燥,开始用方言解释。
“要不,我们走过去算了,这样既能显示我们支援边疆的决心,也能锻炼身体,我们本来就是来边疆历练的,何必到了地方矫情起来了,都互相体量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