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带着两个丫鬟,绕过假山游廊、亭台水榭,到了内院黛玉住处。站在门口让守门婆子进去通传,待婆子回来递了话儿,方才进了院子。紫鹃将他们迎进外间小厅后,竟又撩起了帘子让他们进内室,“姑娘正在里边呢!”
巧辛和雪竹齐齐震惊的看向她,林曦扫了她一眼,淡淡说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亲兄妹之间,也该有所避讳!”紫鹃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巧辛去请了黛玉出来,送上礼物后,兄妹二人围坐在熏笼旁叙话。“这几日外面杂事太多,妹妹这里有些疏忽了,听说王嬷嬷和雪雁都告了假,你这里伺候的人怕是不够用了吧?”
黛玉言道:“嬷嬷和雪雁陪着我离乡多年,如今回来了,自然得让她们和家人好好团聚一番,我每日里除了去探望父亲,其它时间都呆在房中,紫鹃一向做事妥帖,有她在身边服侍着就够了。”
“话虽如此,可是她对咱们府里不熟悉,会有诸多不便,我今天带来的巧辛和雪竹是府里长大的,就让她们留在你身边伺候,这俩丫头一个是林管家的外甥女,一个是她的亲孙女,以后这里若是缺什么少什么了,就打发她们去找管家讨要。”说完让巧辛和雪竹给黛玉见礼。黛玉简单问了问她们各自的姓名和年龄后,就让她们回原来的地方交割清楚了再过来。
紫鹃见林姑娘当真留下了这俩人,心里惶恐不已,含泪跪下求道:“林少爷,林姑娘,我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们尽管责罚打骂,可千万别撵了我!”
黛玉疑惑道:“这是怎么了?你明知我离不得你,哪里就会撵你走呢?”
紫鹃不语,磕了头,伏在地上不肯起身。黛玉看向哥哥,林曦眉眼一挑,“瞧我做什么,方才她让我进你闺房本就极不妥当,我还说她不得了?”
黛玉羞红了脸,哽咽着问道:“哥哥莫不是嫌弃我这里没有规矩?”
林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怎么还哭上了?我何时责怪过你?不过是就事论事,你这次回来若是处处妥当,不出一丝纰漏,那才是怪事儿呢!”
黛玉闻言有些羞恼,背过身去赌气言道:“合着在哥哥眼中,我就应该是那不通礼数、不知羞耻的?”
林曦探头瞧了瞧她,轻声问道:“真生气了?那我得赶紧找个玉盘去,我妹妹的眼泪那可是一颗颗的水珍珠,需用玉盘来盛着接着,不然掉落在这凡尘俗世里岂不可惜了!”
黛玉白了他一眼,嗔怪道:“哥哥就会取笑我,”想起往日在贾府与宝玉同吃同坐,按照哥哥的看法那是大错特错,可是在那里大家都是如此相处的,外祖母和舅母也没说过不妥啊?她犹豫着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林曦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浅笑着劝慰道:“哪里就分什么对错了!妹妹读了那么多的书,岂不知‘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么?’京都和这里一南一北,相隔千里,风俗人情那更是天差地别,就拿称呼来说,北边管女子叫姑娘,南边却是称小姐。咱们府里上上下下说的都是官话,真正的扬州方言那跟天书似得,根本就一句也听不懂,再者——咱们家祖上得封文渊侯,是江南文人之首,书香世家,贾府是武将出身的勋贵之后,历朝历代文臣武将大多都针锋相对,这不和的可不仅仅是朝政理念,其实是谁也看不惯谁的行事作风,文臣觉得武将粗鄙、没规矩,武将又嫌弃文臣迂腐假清高,在武将家对的事情,在文官家或许就是离经叛道,文官家里习以为常的东西,武将们却都是嗤之以鼻,倒是难为妹妹了,当初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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