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咱们了,连素姐儿自己都还不知道!皇上还交代不让说呢!”
说罢,他便挑着重要的,把来龙去脉给说了。
庆云侯听完在屋里连连打起了圈:“这事弄的!这事弄的!……我得去找找太后!”
“您可别去自讨没趣了!”赵隅道,“您忘了万寿节上太后怎么抬举的,竟是让她坐在自己那席来着?那死丫头如今还给太后办事呢!您觉得太后要是不待见她,能放心让她办事?”
庆云侯才恍觉自己急胡涂了。他道:“那如何是好?她也干不了皇后这份差事啊!她这性子怎么可能不会在宫里闯祸?只怕三天两头就得入冷宫!”
“您别急,”赵隅到底已经冷静下来了,“皇上交代诏书的事先不要往外透露,连素姐儿也不让告诉,我琢磨着有可能是皇上也还不是十分有把握,毕竟这丫头顽劣了十几年,到今年才转了性,作为皇帝,他肯定也是要对后宫负责的,万一今儿夜里是皇上一时冲动,那事情就还有转机。”
庆云侯狐疑:“皇上向来心性坚定,可从来没做到没把握的事,一时冲动,这可能吗?”
“走着瞧吧,”赵隅咬牙叹气,“反正咱们也没法儿抗旨,且等明儿她醒过来再说。”
庆云侯听完深深一沉气,面向绮玉苑那边皱紧了双眉。
……
朝阳洒进了绮玉苑,百灵鸟在争鸣。
赵素一个翻身,一条腿撞到了床栏,疼得她嘶了一声,睁开了眼。
她对着头顶上等丝织的帐子、身上蜀锦缎子包着的夏被怔语了好一阵才眨眨眼,从梦境里回过神来。一夜好梦,她梦见自己在微风轻拂的山坡晒日光浴,舒服得令她不想起身。以至于睁眼的刹那她还以为视线触及的应该是满地的野草,而不是这样的锦绣温床。
“姑娘醒了?”
小菊小兰一人撩起一边的账幔来,“果然花护卫说的没错,罗家这酒后劲也太大了。”
“酒?”
赵素听到关键词,脑子里有根弦蓦地触动了。
是了!她昨夜喝了酒,而且喝了好几口,然后乘着酒劲热血沸腾地进宫找皇帝去了!
而进了宫之后她见到了皇帝,借着还扇子的名头,跟他东拉西扯了一会儿,还险些冲他动手动脚……
妈呀!
哪里是险些?她分明就已经——
回想起醉倒前一幕,赵素脑袋嗡地一响,整个人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弹到了地上!
“姑娘怎么了?!”
丫鬟们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只见先前还姿态慵懒舒心的她此刻恍如见了鬼,又恍如失了魂,睁大着眼睛,胀红着双颊,僵立在脚榻上,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立不动了!
“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赵素脱口向她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