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怀谢了赏,便对着那本字帖发呆。
李绮娘不放心女儿,今天连李食记都没去,一直在家里等着,现在看到女儿全须全尾地回来,宫里又送来了赏赐,李绮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见女儿看着字帖发呆,她便问道:“怎么了?”
颜雪怀看看李绮娘,又看看周大当家,傻傻地问道:“皇后的意思,该不会是让我继续练字吧?”
周大当家想起颜雪怀在宫里说的那番话,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李绮娘一头雾水,周大当家便把今天在宫里,颜雪怀说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
李绮娘诧异:“怀姐儿没有说谎啊,这是真的。”
然后又对颜雪怀说:“皇后娘娘既然想让你练字,那你就练吧,反正这也不是坏事,你看小满不是也天天练字吗?”
颜雪怀在一堆赏赐中,挑了她最喜欢的金银锞子,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颜雪怀前脚出宫,柴晏便得到了消息,颜雪怀回到自己房间,还没来得及把这些金锞子银锞子全都摸一遍,柴晏便到了青萍巷。
听说柴晏来了,颜雪怀恋恋不舍地放下金锞子银锞子,想了想,又拿上那本字帖。
柴晏和李绮娘的反应不一样,他知道颜雪怀肯定能顺顺利利从宫里出来,他想知道的,是颜雪怀是高兴还是生气。
只是颜雪怀的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不像是很欢喜,可也不像是很生气,就是那种淡淡然的感觉。
柴晏:“怀姐儿,你累不累,腿酸了吧,我姐和我三嫂在宫里能坐步辇,下次我也给你弄个步辇。”
颜雪怀看他一眼,你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吧。
什么人都能在宫里坐步辇的吗?
你姐是公主,你三嫂是端王妃。
你当我听不出你的话外音吗?
哼,我偏就不接你的话,让你说了也白说。
果然,见颜雪怀只是看他一眼,却没接他的话,柴晏有些失望。
只好换个话题。
“怀姐儿,我娘很好相处,是吧?其实若是你觉得她不好相处也无妨,还有我呢,我来和她相处,你不要思虑太多,容易伤身。”
柴晏离颜雪怀很近,可能是路上走得太急,他的脸上红扑扑的,让他那张英俊的面孔更多了几分灵动。
颜雪怀后退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免得自己忍不住把他非礼了。
现在是大白天,周大当家和李绮娘全都在家,颜雪怀不敢。
她把那本字帖拿出来,又晃了晃手腕上的镯子:“这都是皇后娘娘赏的。”
看到字帖,柴晏便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他娘该不会下次还要考教吧。
“镯子很好看,至于这本字帖,你收好就行了,我娘写的,咱们留着,以后做传家宝,一代一代传下去,让后世子孙全都知晓,他们有一位擅长书法的老祖宗。”
“只是收好就行吗?我不用真的练字吧?”颜雪怀还是不放心,那毕竟是皇后。
别说是皇后了,前世时,校长说的话都是金口玉言。
皇后赐了字帖,她若是不练,让皇后知道了,这算不算欺君?
“不用,真的不用,我娘不是斤斤计较的人,而且,我和你说吧,我娘是让我二哥给吓坏了,生怕我有样学样,现在我说想要成亲了,她高兴还来不及,她现在看你,一定是哪哪都满意。”柴晏连忙安慰。
颜雪怀反而好奇起来:“你也想过要当和尚?”
柴晏摇头:“那倒不是。我和你说过,我大哥和我三哥,还有我姐,在那方法都是无师自通,可偏偏我二哥从军营里出来之后,便开始钻研佛法,立志想做个普渡众生的高僧,而我那时每天除了打架,还是打架,对那些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我娘被我二哥吓坏了,便觉得我也不正常了,生怕我学二哥,也要去做和尚。所以后来我写信告诉他,我认识了你,我娘就特别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