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恒听了这话,却拒绝道:“不必了,朕与皇后静静说话便是。”
郭熙脸带忧色:“官家似乎不喜欢让儿?让儿乖巧,若是有哪里做得不对,官家说他便是。”
赵恒摆了摆手:“他是四弟的儿子,又是朕亲自选定的嗣子,哪里会不喜欢的呢。只是……没什么。”
郭熙道:“官家何必避着我,您分明有心事。当日皆是为了慰我思子之苦,又因要亲征,才匆忙定了嗣子。如今,官家回来了,一切危机化为无形,您若真不喜欢让儿,大可不必勉强。入宫为嗣,若不能得到官家的喜爱,对让儿也是祸事一桩。”
赵恒叹了一口气:“你别多想。我只是看着你与他在一起,就不免想起我们的祐儿。让儿虽然乖巧,可祐儿若活着,定比他乖巧千倍万倍。”
郭熙听得神色一黯,眼泛泪光。
赵恒扶住她的肩膀,神色黯然道:“就是不想提起祐儿让你伤心,你看你,还非逼着朕说出来。”
郭熙的泪水顺着眼角落下,赵恒温柔地为她拭泪。半晌,郭熙才哽咽道:“祐儿到今日还能得官家挂牵,也是他的福气。”
赵恒感慨:“祐儿是朕的亲生儿子,朕当然牵挂。只是,逝者已矣,皇后还需振作起来,毕竟后宫还要靠你主持,朕也需要你。”
郭熙勉强控制住情绪,含泪应了。
她的侍女燕儿却一脸的欲言又止:“圣人——”
赵恒见状就问:“有什么事?”
郭熙停下筷子,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燕儿看看郭熙,就跪下了:“奴婢该死,奴婢只是为圣人难过。官家可不知道,如今宫里传言,说是德妃觊觎皇后之位,盼着我们圣人早亡。”
郭熙顿时沉下脸来:“不要胡说,德妃一向贤德,我是从来不信这种话的。官家,您千万不要相信。”
赵恒却恼了:“怎么会有这样的话传出来,岂有此理!”
郭熙低头咳嗽,将赵恒的发作阻止了,好一会儿才道:“官家恕罪,只恨我这身体不行,卧病多时,疏于宫务,竟不知道这股邪风从何而来,这分明是离间中伤之计,都是我的不是。”
赵恒想说什么,最终叹一口气道:“怎么能怪你呢?你身体不好,许多事顾不到,也是正常。”
郭熙却道:“此事岂可轻易放下。官家,我明日就叫人追击宫中源头,务必不使她们乱说话。只是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我倒有个想法,不知能否为官家分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