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挣扎一边哭,只希望这声音能传出去可以引来救兵。可看着潘妃身边仆役一脸无谓的样子,心里就往下沉。王妃如此肆无忌惮,只怕她早有所准备吧,想来就算有人听到声音,可又会有谁甘愿为了她去得罪王妃的呢。
正在危急之时,听得一声怒吼,龚美冲了进来,拼命的拉开那些侍女们护着刘娥,一面怒道:“你们要干什么?”
刘娥眼泪顿时下来了,颤声道:“哥,你怎么来了?”
众侍女见着一条大汉进来,倒是怔住了。潘蝶闻声走下楼,站在楼梯中间居高临下看着,喝道:“哪里来的野男人敢混闯内宅,来人,快将他拿下!”她斜睨着刘娥,眼神里有挑剔的嫌弃,又有愤怒的憎恨,情绪复杂。
听得王妃一声令下,几个会武的家将就进来动手,龚美虽然力大,但终不敌,转眼便被擒下。
刘娥看着众侍卫对着龚美拳打脚踢的,待要冲上去,自己却也被众侍女扯住要撕衣,眼见龚美被打得跪坐在地,失声尖叫起来:“王妃,是奴婢错了,不干我哥哥的事,求你放过他吧,有什么责罚,只管在奴婢身上吧!”
潘蝶正眼儿也不看他,只问管事的仆妇:“这个混闯内宅、眼里没主子的奴才是谁?”
管事的仆妇忙道:“回王妃,那是府里的侍卫叫龚美。”
潘蝶眼眉儿一挑,冷笑道:“一个姓刘一个姓龚,这声哥哥叫得好亲热呀!只怕不是亲哥哥,是情哥哥吧!一对儿奸夫淫妇撞到我的手上了,我今天倒要为王府清理门户。只管给我打,打死了不论!”
众侍从们听了这话,打得更起劲了,不一会儿但见龚美口鼻出血,刘娥大叫一声,拼命挣脱仆妇的手冲了过去,自案上拿起一把裁纸刀,转过身来怒视众人,眼中似要逼出血来:“你们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死在你们面前!”
有道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众侍女们陡然见刘娥拿刀乱挥,手中却因为抢得急了,被割伤的掌缝中血水急流下来,将一叠的雪白宣纸尽染成血红,她们虽然是平时在府中斗嘴使绊不在话下,但是真的见着了血,也不禁吓得呆住了。
潘蝶先是吃了一惊,立刻恢复了冷酷的神情,一步步走下楼梯,在众人簇拥下朝着刘娥走来,冷笑道:“你倒敢拿死来讹我,我是将门出身,打小儿千军万马都见过,在乎死你一个两个奴才的。莫说是你自己是做了丑行拿寻短来闹事,便真是我打死了你,也是平常!你倒打听打听,打楚王府陈王府到冀王府,哪个王府里头不打死个奴才的,偏独咱们王爷慈善,才弄得个奴才敢放肆至此,弄出这些偷鸡摸狗**无耻的事。我今天倒就要看着死个人,好让你们这些奴才开个眼,知道个上下规矩!”
话犹未了,忽然就听得一人带着急风而进,怒喝道:“这等残暴不仁的话,你居然也说得出来,你还是不是人?”
那围着龚美、刘娥打骂的众侍卫丫环婆子见了这人,吓得立刻停手跪下,却原来正是韩王元休。
却说内侍张怀德见到潘蝶率着一批人气势汹汹地往揽月阁而来,便知道事情不妙,忙跑去告诉了张旻,张旻一听立刻出府赶去通知韩王,却又恐赶之不及,又告诉了龚美先去拦上一拦。果然龚美这一拦,正好能让韩王及时赶回救人。
潘蝶抬眼看到元休,一怔,眼中闪过懊恼,暗悔自己心存猫戏老鼠的心态,竟是没有及早打杀那两人,倒让他赶回来相救。一时间却只能咬咬牙强笑道:“王爷回得正好,这里抓到一对奸夫淫……”
话未说话,就被元休一掌打去,将话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