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间,空荡荡的帛书上,承载着豪迈之字。
……
一个时辰后,
自孔武、吾丘寿王开始,这群大汉天骄一个接着一个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一直闭目养神等待的司匡,也缓慢地睁开了双眸。
握笔,在碗里蘸两下,又轻轻在碗沿处按两下。
视线聚集在帛书上,挥毫,道:“诸君可以倾诉心中见解了。”
“诸兄旅途劳顿,再加上许久没来长安,有许多变化都不知道。这第一个,就由小弟来吧!”吾丘寿王噘着嘴,昂头道。
无人反驳。
吾丘寿王捧着帛书,侃侃而论。
“今日已为七月初五,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自太皇太后仙逝后,陛下就一直有个习惯,每年七月初七,即诞辰之日,都会领着人去甘泉宫避暑,至八月初方才返回大汉。”
“也就是说,距离陛下离开长安,驾临甘泉行宫还有两天的时间,吾侪需要的东西,最好在这两天内汇报,否则,令传信兵一来一回传递消息,耽搁时间。”
“再就是,古往今来,谈判结束,契约定之,外来使臣皆需朝见本朝帝王,以示友好。吾侪谈判时间,只有一个月,一个月后,必须要拿出令陛下满意的结果!”
(注:魏晋之前,古人没有过生日的习惯)
司匡品味着吾丘寿王这番言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提笔,在帛书上写下了“七月初七”、“一个月”这七个字。
“诸君,请继续言之!”
吾丘寿王坐下,孔安国站了起来,挥舞着右拳,想是一个演说家,一字一顿,声音慷锵有力。
“子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愚以为,谈判时,在保证我朝代威严的同时,要注重大国雅量!以儒雅之风,感化蛮夷,使之归化!”
“我反对!”霎时,另一阵冷声响起,
孔武站起来,瞪着孔安国,冷声,
“子曰:裔不谋夏,夷不乱华。匈奴侵我边境,叛我百姓,可击之!”
孔安国黑着脸,指着孔武的鼻子,猛地向后一跳,拉开距离,
“兄长,孔夫子的仁爱之风,被你吞到肚子了不成?”
“去尼玛的仁爱之风,为兄只信奉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孔安国毫不低头,“孔子威,汝胆敢侮辱仁爱,回鲁县之后,我非要告诉父亲不可!臧兄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丫的!给老子滚过来!老子让你见识见识老祖宗传下来的仁爱!”孔武气的面色潮红,呀呀直叫,像是在唱京剧似的,不由自主地撸起袖子,准备效仿老祖宗来一场“以理服人”的教育。
司匡用手捂着头,一脸无语。
叹息,苦笑,伸手制止,
“二位冷静!”
孔武考虑到这个场合,冷哼一声,一屁股坐下,望着首位,道:
“贤弟,汝给评评理,要如何对待匈奴!仁爱还是以直报怨!”
“对!匡人给评评理!”
“这个嘛……”
司匡嘴角抽搐两下,盯着下方两个怒气冲冲公牛般的人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一筹莫展之际,书房中回荡着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
“二位别吵了,我倒是有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