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泽被数十双眼睛注视的头皮发麻。
但还是坚持下来,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下官只是在陈述一个不适合用兵的事实罢了。希望卫尉别意气用事。”
“呵,好一个意气用事。”李广笑了,拳头被捏的“嘎嘣”响,准备揍人了,“薛公,希望汝能安全走出未央宫。”
“哼!”
薛泽噘着嘴,气的甩了一下袖子,翻了个白眼。
对刘彻行礼,重新坐下。
打不过,还躲不起?
刘彻右手搭在扶手上,捏着,压抑着心中的愤怒,环视下方。
“何人还有奏?”
下方百官面面相觑,无人再出列。
在刘彻喘息思考之际。
俄而,一阵洪亮的声音,从宣室门口传来。
“陛下!臣,有奏!”
原先紧闭的未央宫大殿正门,忽然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铠甲,眉目压低,脸色刚毅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看着来人。
李广、程不识对视一眼,眉头舒展,同时面露喜色。
而韩安国则皱起眉头。
汲黯南下挖湖后,朝堂上能打的黄老之人,不多了。
如今军方又来了一个,他压力倍增。
其他官僚像半夜在田里偷庄稼的话猹,叽叽喳喳,对此议论纷纷。
…
“他不是在雁门驻扎吗,怎么回来了?”
“雁门距离上谷不远,可能也收到消息了吧,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
“他既然来了,那雁门那位…是不是…”
“应该是……”
…
中年人喘着粗气,走到大殿中央,稽首而拜,
“见过陛下。”
刘彻强颜欢笑,虚手一扶。
“公孙将军请起!”
公孙敖站起来。
与李广、程不识对视,又瞥了一眼韩安国,毫不畏惧。
拱手,
声音慷锵有力。
“陛下,五日前,上谷遭遇匈奴万骑攻击,雁门与三日前收到消息。苏老将军知事态严重,特遣臣火速返回。”
刘彻缓慢地站起来,眸子颤动,感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如果说……
太尉不置,韩安国这个兼任御史大夫、丞相双职位,间接掌管大汉南北二军的人,代表的是京师兵;
李广、程不识这两个驻扎于大汉西部、西北部代表的是良家子;
那么,驻扎在雁门的苏意,代表的则就是大汉中央最后三分之一的军事力量——地方部队。
如今良家子与京师兵已经对抗起来。
最后的决定性力量,只能是雁门。
刘彻的声音,在寂寥的大殿中回荡。
“苏意老将军怎么说?”
公孙敖不卑不亢,“老将军称,若陛下有意击之,其犹可披甲执锐,冲锋陷阵。”
“好!”
刘彻激动地高呼!
拍拍手!
傲然环视下方的文官群体。
冷声,
“都……听见了吧?丞相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韩安国闭上眼睛,起身行礼,
“臣谨奉诏。”
“既然丞相无异议,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刘彻面色严肃,挥舞着双臂。
“今日,朕召尔等前来,就是为了告诉尔等一个重要的决定。朕决定,对匈奴彻底开战。”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到了重用你们的时候了。”
刘彻背着手,目视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