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冯驹身上。
指着,沉吟片刻,
朗声道:
“正面阻敌者,非此人莫属!”
司匡默默的记住苏建的中肯评价。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说不准这些意见,以后就能用到呢。
司匡放下酒樽,指了指李老七、赵程。
“苏兄,最后这两人呢?”
“最后这二人嘛……”
苏建吧唧一下嘴,深吸一口气,额头上出现了几丝皱痕。
“此二人杀伐凶狠,一举一动,皆有拼命之势,应该经历过生命濒危的时刻吧?”
这位北军司马,指着下方正持长矛,和一名北军士卒你来我往、打的难解难分的赵程,
眯着的双眸中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点评道:
“尤其是这人,虽然表情冷峻,但心中的狠劲儿比谁都厉害。吾当初奉先帝命令,跟随太尉抵御吴楚之乱时,曾经见过几位这种模样的士卒。”
“虽行为举止平淡,但一旦拼命,可以一当十,甚至越战越勇,直至战死。此乃执行必死任务的不二人选!”
苏建放下酒樽,双手交叉,垂于腹部,重重一叹,羡慕道:
“司弟,这样的奇才,汝从而得来?”
司匡笑容可掬,“流民中挖掘而来罢了。”
“流民……竟有如此奇才?……丞相……唉。”
苏建叹息连连,摇了摇头,不多做评价,只是隐晦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以田蚡的身份地位,他这种小人物,不敢背后嚼耳根子。
“吾稷下学里之士已如此强悍,兄长却依旧言胜负难说。敢问兄长,北军士卒有何长处?”
“哈哈哈,司弟,吾说了之后,可别灰心丧气呀。”
“断然不会。”
苏建点头,左手自然下垂,右手指着场中那几个属于北军的士卒。
这一次,他没有逐个点名说明,而是总体地介绍了一番。
“我所携大汉北军士卒皆经历过七国之乱,此五人之伍,已经在一起数十年,其所养成的默契,不是这群流民可以比拟的。”
“且此番比试,应司弟要求,三百人皆着甲上阵。木制武器触碰铠甲,无异于以卵击石也!”
“况台下稷下学里这五人,战斗至此,已与六个伍对战过了。虽然中间休息了很长时间,但远远无法恢复消耗的力气。”
“反观我北军将士,虽然也参加了六组对抗,但流民战力普遍低下、碰上的北军同僚又不会下死手,所以,力气还有所保留。”
苏建语气稍作停顿,总结:“配合性、剩余力气、装备的差异性……综合起来,吾北军士卒,除了因甲胄在身,缺乏机动性之外,其他的不比稷下学里凶狠之卒差多少。”
司匡抚手,哈哈大笑,“这么说,兄长觉得大汉北军赢的可能性更大了。”
苏建并未吐露半字,微微一笑,权当回应。
二人继续观看场中的打斗。
……
校场
田冲提着长矛,冲进敌阵,以不要命的打法,强行撕开了一个口子。
在此期间,袁丁趁虚而入,为之分担压力。
其后,
冯驹手持长矛,蹭蹭蹭地跑起来,一马当先,向前冲杀。
战场上的打斗,从来都没有花里胡哨。
刺上去。
躲得开,活下来;躲不开,重伤或死。
木制长矛撕开空气,恶狠狠地戳在北军甲士的胸口位置。
“噗!”一口鲜血从这名北军甲士的嘴里吐出来,“好大的劲儿!”
“这才刚刚开始!”冯驹冷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