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杰与任宣冲边吃边聊,觥筹交错数十次后,等来了宴会的主人,
司匡穿着官服,戴着高冠,笑靥如花,登上二楼。
他的身后,两个抬着大型黑木箱的流民紧紧跟随。
上楼,对在场吃喝正欢的商贾们拱手,“诸君,在下来晚了,抱歉。”
卓文杰拍了拍任宣冲的胳膊,点头,给了个眼神,笑着站起来,拱手作揖,“匡人终于来了,让吾侪好等呀。”
“唰唰唰!”
霎时。
衣衫华丽的商贾们,将目光齐刷刷地投过去,神色各异,想法皆不同。
眯眼盘算者有,目露冷光的有,眸中充满期待的,也有。
总之,今日来此地商贾,都心怀鬼胎,想法不一。
司匡给两个流民指了指位置,黑色的大木箱被搬到墙边,转身与不远处那位卓氏酒垆的负责人寒暄,“卓兄,相别数日,别来无恙?”
卓文杰托起右手,指了指二楼的商贾,笑得很开心,“托阁下的福,元宵之后冷淡的生意,红火了不少。”
“那就好。”
司匡慢步走去,打算与之详讨。
经过一个座位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汝便是今日宴会之主人?”
“嗯?”
停下脚步。
扭头,望去。
只见一个脑袋溜圆锃亮,身材却很瘦削的中年秃顶男人皱着眉,用手中的青铜酒樽,“咚咚咚”的撞击案几,诉说着心中的不爽。
司匡面色不改,笑容依旧,拱手行礼。
“哼!”
这个中年男人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挑着脸,丝毫没有遵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规矩,开口便是讥讽,
“说是午初至此,结果让大家伙多等了两刻,汝好大的官威啊!吾认识的达官权贵不在少数,哪怕是两千石官吏、郡国列侯,也有所接触。然而,能晾我这么久的,汝是第一个!”
司匡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微笑,点头,“抱歉,在稷下墨家那里耽误了点功夫,使原本的计划好的时间,推迟了。”
“不守承诺之人的宴请,老夫可是惶恐万分呐!”中年人了没打算这么容易放过司匡,越发阴阳怪气,“和汝做生意,吾没有丝毫安全保障。”
这个秃顶微微一顿,看着二楼其他举着酒樽看热闹的商贾,咧着嗓子,喊道:“大家说是不是?”
在此人的鼓动下,二楼的其他商贾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互相点头,对司匡的行为开始点评。
…
“嗯,这人说得有道理。”
“商人最重要的就是守信……宴会主人竟然迟到……”
“故意迟到,不会是为了给吾等一个下马威吧?”
“今天的这个生意,不好做。”
“罢了罢了,权当给卓氏一个面子,待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吾就离开。”
“同去!”
…
“阁下,晚到片刻,吾知罪,只是,为何要这么咄咄逼人?”司匡轻笑。
“呵,汝可知片刻时间,吾能赚多少吗?吾只需片刻,就可以谈成几十金的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