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
若不是家仆眼疾手快,搀扶住了,他铁定摔倒。
田蚡把文书合上,神色惊恐,脖颈附近开始冒汗。
一把抓住家仆的衣领,声音颤抖,“送信的人呢?”
“在外面等待。”
“去!让他过来!快!”
“家主,您还没穿……”
田蚡双眸通红,怒了,咆哮,“穿个屁!赶紧让他过来!”
“诺!”
…
三分钟后,
一个穿着皮甲的士卒急匆匆地来到了丞相府偏房门前。
田蚡用力攥着手中的帛书,咬牙切齿,瞪着这个士卒。
“吾且问,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回田公,今日捉拿,小人也去了,情况属实。”
田蚡浑身发冷,心跳加快,头冒虚汗,声音沙哑得越来越厉害,呼吸有些困难。
“真的是窦婴?”
皮甲士卒点点头,“很像。”
“人呢?人在哪!”
“左内史亲自把人关进了长安大狱!”
田蚡把帛书丢在地上,目眦尽裂,扯着嗓子,对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备马!吾要去长安大狱!”
家仆赶紧下去准备。
……
一个时辰后
田蚡满目杀意,骑着马,领着五十个持刀的心腹,来到了大狱门口。
公孙弘闭着眼睛,在门口等候多时。
“下官见过丞相。”
田蚡纵身下马,强颜欢笑,点点头。
“左内史无需多礼,今日之事,多谢了。”
这位大汉丞相用阴冷的目光,瞥了几眼大狱的门,声音发颤,“……他,在里面吗?”
“嗯!”公孙弘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可有人与之接触?”
“无!”
“陛下知道吗?”
公孙弘抚摸着胡须,摇了摇头,“兹事重大,下官没敢汇报。”
“很好!这件事就别惊动陛下了。”田蚡拍了拍公孙弘的肩膀,皮笑肉不笑,“事不宜迟,立刻领本官前往吧。本官倒要看看,他窦王孙的命,究竟有多大。”
“请跟下官来。”
公孙弘给左右使了一个眼色。
大门打开后,他亲自举着火把,领着田蚡一行人,向漆黑的大牢内部走去。
尽管里面潮湿还充满了腐臭、田蚡依旧咬着牙,忍了下来。
他现在需要确认一件事!
如果那个“老友”还活着,他不介意再弄死一次!
哪怕是鬼,他也要杀。
“就在前面。”公孙弘侧身,指着不远处门口架着火盆的牢狱。
“跟上!”
田蚡左手搭在剑柄上,板着脸,挥挥右手。
没有一分钟,众人走到目标大牢。
只见,牢房里空无一人,只有一件崭新的衣服,被绑在一根木桩子上。
田蚡看着那件熟悉的衣服,吓得跳起来,尖叫了,“人呐!”
公孙弘挑了挑眉,大手一挥,“立刻封锁大牢!快!”
田蚡气的一脚踢翻火盆,呵斥,嗓音尖锐化,咆哮,“给我找!哪怕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原本寂静的长安大狱,开始了凌乱的搜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