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武至今想不明白,为何汉景帝拥有周亚夫等良将,却不愿意出击匈奴。
他不愿意回忆这件事,摇了摇头,立刻把话题转移到下一次比试上。
“第二次,吾与之争论普通百姓如何对待鸡鸣狗盗之徒。吾言击之,其言顺其自然,放任不管,贼人满足之后,自然会离开,且举长安附近之例子一十二,用来说服。”
孔武想到这件事,喜上眉梢,心头的悲伤少了许多,脸上的喜色越发地浓厚,搓了搓手,得意扬扬。
“为了证明对错,吾与之签订契约,互相佯作贼人,平日里前往对方之家,每次互取一件珍贵之物。季信成以顺其自然之法,而吾以攻伐之术,进行较量。”
经这么一提醒,孔安国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表情古怪,上下打量着孔武,“大兄,汝从长安回来的时候,带回的数口箱子,不会就是……”
“正是!”孔武拍拍手,嘿嘿嘿地笑着,“其每次入吾府邸,吾都会拔剑挥拳相迎,季信成每次都无功而返……”
“哦,不对,他成功过一次。”孔武忽然低着头,额头凝成剑峰,沉吟,似乎是自言自语,“那次,吾追了出去,把东西抢回来之后,顺便抢了他的上衣,在用铜棍抽了抽他的屁股之后,便把他丢在了街上……”
“嗯,没错,是这么一会儿事。季信成坚持偷盗十几次之后,不知为何,经过此事之后,再也没来。”
孔安国:“……”
司匡:“……”
拿东西没成功,不仅被揍,还遭遇反抢……
在这种待遇下,能坚持十几次,这人也是个神仙。
孔武想起来自己那几口箱子,笑容越发灿烂,激动的介绍,“按照约定,吾入戚圉侯府邸,其必须遵循无为而治,不管不问。在这种情况下,吾便连续‘拜访’三个月,精心挑选所得之物。”
“嘿嘿嘿嘿嘿嘿……”孔武咧嘴,搓着手,眼睛冒着金光,“最后,季信成实在受不了,以令家仆围攻吾的方式认输了。唉……太可惜了,如果他再坚持几天,吾就能把最后一个箱子装满了。”
司匡与孔安国对视,嘴角同时抽搐。
好家伙。
不愧是盘踞朝堂几十年的黄老之学啊,果然人傻,钱多。
这么好的事,自己怎么就没碰上呢?
高台下,袁丁趴在台子边缘,津津有味地听着,眨眨眼睛,拱手,“孔公,第三次怎么样呢?”
“呃……第三次……”孔武讪讪一笑,眼睛四处乱瞅,感觉嘴唇有着发干,用舌头舔了舔,“第三次不值得一提。”
“子威!”司匡沉声呼唤,“赶紧说!”
“大兄,汝若是说了,吾就把元宵之后的事情既往不咎!”孔安国上齿含着下唇,眼睛中充满了渴望。
孔武一愣,乍然,为人立刻变得正经,“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
孔武咬着牙关,心一狠,直接开说。
“因为第二件的契约闹得比较僵,吾二人在廷尉张欧张公的牵线下,进行和好,而和好的方式,则是在一起吃一顿饭。第三次便是在这个基础上发生的,只不过这次为兄比较倒霉。”
司匡仿佛想到了什么,左手捂着额头,怜惜悲叹,为季信成默哀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