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听闻今日之事,乃郡尉支持,郡守默认之举。”家仆恭恭敬敬的附在耳边,回答。
“呼,郡守竟然也妥协了。”季信成叹了口气,掏出一块丝绸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立刻让人去准备,无论今日结果如何,吾都要邀请匡人。”
“诺!”
随着家仆回去安排,季信成的目光,重新投在高台之上。
他需要通过细致的观察,判断这位位卑权重,却能够制裁诸王、列侯之人的性格。
…
高台
司匡抬头,望了望挂在天边的太阳,对一侧的孔武点点头,“子威,开始吧。”
孔武立刻转身,举起右手,对一侧的儒生挥了挥。
蓦然,急促的击鼓声传来,“咚咚咚咚咚!”
鼓声轰鸣,如同春日惊雷,把嘈杂的声音,盖了下去。
孔武再次举手。
鼓声终止。
司匡趁机从案几下方,拿出来一个喇叭形的小铁桶,喝道:“全场肃静!”
面无表情,眺望下方仰着头的百姓。
“本官乃陛下钦封匡人,归御史大夫管辖,负责监察天下郡国,不法王侯。王侯可拿。天下郡国,若有其他作奸犯科者,本官自然有权拿下!”
此言一出,台下炸了锅了,季信成握紧拳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而其他人情不自禁地交谈起来。
“真的假的?”
“这人不会在说谎吧?”
“我反正不信。”
“河伯娶亲管他什么事?”
“大家小点声,先看看他打算干什么。”
……
司匡依旧面无表情,没有在意高台之下议论之众,而是拿起喇叭,以丹田之气,继续大喝,
“本官来此,只为还百姓一个公道,一会儿审判开始,百姓若有冤屈,尽可畅言!”
“来啊,把人犯带上来!”
“诺!”孔安国神色隆重,拱手,对高台下的孔黄做了一个手势。
顷刻间,五个捆成粽子,被装在猪笼里的犯人,被送了上来。
五人样貌,如同滴入油锅中的水,令台下百姓面色惊恐,再次炸了锅。
“那不是主持河伯娶亲的巫祝吗?怎么被抓起来了?”
“那是……县令?!”
“太常丞也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个是……冲可株?吾认得他,其乃当初来吾之乡里统计税收的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