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这群书呆子不会冲击府邸。
这可是三百把剑!
真打起来,恐怕濮阳今日要血流成河了。
…
司匡盘膝,坐在背诵最前方,注视着紧闭的郡守府大门,嘴角轻扬,笑着,一言不发。
他的左手边,是背诵时划水的孔安国。
他的右手边,是闭目养神休息的孔武。
至于身后,则是本场行动的关键人物--仲阿于。
孔黄在司匡右后方,抻着脖子,低着头,询问,“司大父为何不直接求见郡守,反而要吾侪在此做哗众之举?”
司匡笑着,侧首,轻声,“吾且问,郡守,秩几何?”
“两千。”
“吾侪中,俸禄最高也不过六百,两千石郡守,岂能随意相见?”司匡重新坐直了,双目牢牢地盯着郡守府的朱红色大门,呢喃自语,“想要让其重视,吾等,必须先来一个下马威!拿出足以让他担忧的手段!”
孔黄还是不理解,用手挠了挠脖颈,“诵读我儒家经典就能制造下马威?”
“汝且看着,慢慢体会其中道理。”司匡笑着用手拍了拍孔黄大腿,并未多做解释。
五四运动的精髓,三言两语岂能说完?
比读书人联合抗议更可怕的事情,世间可不多。
约摸诵读了一刻,郡守府的大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华服,腰间佩戴者铜印黑绶的中年人,领着两个随从,迈着大步,皱着眉,气冲冲地走了出来。
听着满大街的“子曰……”,他的头都快炸了。
中年人站在台阶上,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不远处观看的民众,叹了一口气。
望着儒生,高呼,“尔等,何人为首?”
“吾。”司匡站了起来,与之对视。
“汝乃何人?报上名来。”中年人冷哼一声。
“吾名司匡,敢问阁下是郡丞,还是郡尉?”
“在本官面前,以吾自称?好大的口气。”韩说挑了挑眉,没好气地说道:“听好了,本官韩说,乃东郡郡尉,尔等,速速离开,莫要叨扰郡守府!”
“韩说?”司匡脑海中闪过一道精光,“韩嫣与君,是何关系?”
“关汝屁事?赶紧带着人离开,否则,别怪吾不客气。”韩说扭头,傲娇地哼了一声,努努嘴,嫌弃的摆摆手。
司匡笑呵呵的,没有生气。
任凭谁被堵了大门,都不会开心。
更何况,自己带人堵的,是韩说顶头上司的大门。
想必,刚才在里面没少挨骂吧,不然说话不会这么冲。
司匡右手抵着嘴,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郡尉韩公,吾等来此,只因心有冤屈,若公可以解决,吾等,自然就离开了。”
“冤屈?”
韩说一愣,嘴角抽了几下,诧异地打量在场众人。
三百多个拿着剑的儒生,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你们制造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