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多说下去。
他迈着步子,慢悠悠地走下台,袁丁与两名公羊学子紧跟其后。
猜谜高台上,仅留尴尬万分、无地自容的高武,和跟在他身边,不知所措的家仆。
……
朱庆来压低声音,“牛兄可读懂其吟诵之文?”
“吟诵太快了,吾跟不上!”
牛锡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眯着眼睛,注视着尚在楼梯口的司匡,沉吟,“临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人?为何我从来没听说过。”
“我貌似知道这人是谁了。”单晓辉目光炯炯,想起来一件事。
“请单兄明言!”
单晓辉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诸君可还记得一己之力,压服诸子百家年青一代之人?”
朱庆来心脏一颤,失声,“啊!这人是那个小子?”
“应该……”单晓辉睁开双眸,视线复杂,劝说,“诸君,赶紧离开这里吧。若是被盯上了,吾等日后,恐怕会很麻烦。”
朱庆来恶狠狠地瞪了司匡一眼,“吾等皆为孝廉,此人只是一个平头百姓……去了长安之后,他能奈我何?”
“呵,汝真的这么想?”单晓辉忽然笑了。
他第一次觉得,这群人,不值得结交,哪怕是乡党。
牛锡介尴尬地笑着,打和场,“单兄息怒,刚才朱兄所言,有何不对吗?”
单晓辉冷笑,摇了摇头。
猛地摔了一下衣袖,转身,背对着众人。
沉声:
“刚才之赋,开始的内容,确在提醒陛下警惕危难,然而后面,却是在抒发怀才不遇的悲愤!”
“若是此文到了陛下手中……此人,恐怕可与读书三年,就被重用的东方朔相比。”
“孝廉?呵,一群预备官吏罢了!其若去长安,一年之内,连胜三次,亦指日可待。”
“恕在下直言,吾等在郎中排名末尾的家伙,惹不起他!”
说完。
不等众人挽留,单晓辉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留下的几个孝廉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台下,楼梯旁
“没想到,贤弟竟然有为官之意,此忙,我儒家必帮。”孔武整理齐衣冠笑着迎了上来,“敢问此赋何名?”
“《帝京篇》!”司匡微微一笑,拱手,坦荡回答。
随后,又对袁丁挥了挥手,示意赶紧去准备自己交代的东西。
大庭广众之下,不方便动手。
有些事,需要悄悄地来。
邱汉婴弯着腰,谄媚地侍奉在孔武身边。
跟随着头头的表现,沉声感叹,“好一首《帝京篇》,看来阁下想做官,执政一方啊。此赋与《子虚赋》、《上林赋》相比,虽简略却含大意,呈交陛下,定会被陛下赏识的。”
“邱公谬赞了。吾虽想出仕,但绝不希望凭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要做官,也应该以男儿的方式!”
“此法被天下人认可,何来投机取巧?何为男儿?”
司匡笑着,指了指河西走廊的方向,出口成章,反问,“男儿何不带燕剑,收取齐地七十县?”
邱汉婴心脏像是被东西揪了似的,目光如炬,“公欲从军?!”
“然也!”
娇柔之声,从一侧响起,“好一个男儿出仕之法!今日之事传扬之后,未来数年,我大汉欲出仕者,恐怕要在选择上掂量几分了。”
看热闹的人群,见猜灯谜已经结束,无瓜可吃,纷纷离去。
而高武,也领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丝毫没有注意,已经被人盯上了。
白子衿领着丫鬟,穿过人群,笑面如靥,走了过来。
“刚才多谢姑娘仗义执言了。”司匡淡淡地点点头,拱手作揖,“敢问阁下是?”
“惸侯妻妹,太原白氏,白子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