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金饼,塞进了这位临淄太常丞的手里。
“好说,好说!”邱汉婴笑吟吟地点点头,感受着手心中那股熟悉的冰凉,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笑得更开心了。
脸上的褶子,如同菊花似的,完全绽放。
剩下几个人也不是傻子。
纷纷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金饼,塞进邱汉婴手中。
他们都是今年,从齐国各地选出来的孝廉,还有几个月,就要准备奔赴长安了。
今日临淄赏灯,恐怕是人生中最后一次了。
由邱汉婴领着巡游临淄,恩宠算其一,打打感情牌,不要忘了家乡乃是其二。
保不准,里面会出一、两个大官呢。
自古以来,有权就有财,权力多大,无形的财富,就有多大。
这群人被选中孝廉之后,不再缺钱了。
想要给他们凑路费进京的商贾,多得数不清,每天家中,都能收到几千钱,多的时候,几金都有。
自从吕不韦投资嬴子楚成功之后,后世的商人,都妄图来一手奇货可居,成为下一个吕不韦。
投资孝廉,便是他们投资方式的一种。
孝廉者,原为平民者,一定出仕,原为小吏者,可为长吏。
这种投资,百分百成功。
朱庆来是最后一个塞金子的。
给完之后,抓着杆子趁机往上爬,询问,“邱公,吾等到达长安之后,如何做,才能给陛下留下深刻印象?”
“是啊,请公指条明路。”
“吾等若是富贵,断然不会忘记邱公之恩。”
五个人凑过来,面色紧张,你一言,我一语,问个不听。
“咳咳咳。”
收钱就要办事。
邱汉婴咳嗽几声,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故意压低声音,
“诸君到了长安,吾建议在陛下召见之前,先去中大夫府邸一趟。”
“中大夫主父偃乃齐鲁之地人士,虽并非齐国之民,但也算半个乡党了。且夫中大夫年少之时,曾在稷下求学,对齐地的感情,甚于他处。”
“若尔等备厚礼,以乡党名头登门拜访,其有机会,势必会在陛下面前美言,使尔等之名,得陛下注意。”
“噢~”
朱庆来、牛锡介等四人,面面相觑,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经这么一提醒,他们心中有数了。
唯有一人,心存忧虑。
单晓辉轻轻拽了拽邱汉婴的衣角,小声询问,“邱公,中大夫与儒家关系并不好。若吾等拜访,会不会激怒儒家子弟?”
“呵,莫慌。”邱汉婴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与其交恶者,公羊也。只要尔等与其他学派搞好关系,未尝不能在绝境中,寻得一丝生机。”
其微微一顿,像是一名热心的夫子,敦敦教导着。
“凡事没有捷径。若想成功,必须放手一搏。尔等,除孝顺之名外,无出色之能,只能靠乡党,同僚。”
同僚?
牛锡介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敢问邱公,若有同僚帮助,吾等成功的几率有多大?”
邱汉婴伸出一个巴掌,晃了晃,笑着,“五成!”
“好!”牛锡介激动地拍了拍手。
“牛兄?”朱庆来额头一紧。
“好字何来?”单晓辉也皱着眉。
牛锡介笑如秋果,脸色微红,激动的声音,收不住了,“诸君所有不知,胶西孝廉高武亦在临淄。吾前不久碰巧遇见,其幼时曾被司马相如夸赞!若有他相助,我等,也算是遇到贵人了!”
邱汉婴停下脚步,神色诧异,“哦?高公之子竟在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