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手,淡淡的回答,“卫公,这场比试结束后再说吧。”
卫青挥挥手,笑着,“不用比了,吾可以做主,兵家认输!”
良岳急了,呼唤,“卫公!”
卫青挥了挥手,转身,瞅着这位接下自己委托的兵家第一人,“恕我直言,单是那商战一词,足以碾压绝大多数平匈之策,更别提其还提出其他平匈之法了!”
他迎着凉风,看着良岳,沉声说道:“吾现在只想把他请到长安,向陛下呈递解决内忧之法!”
没办法。
解决诸侯王的策略,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可是自孝文皇帝开始,每一届大汉皇帝,都在追求的事情。
如今机会来了。
作为刘彻的近臣,他不可能放过!
良岳失落的低着头。
沉默了。
再看到案几上治河策划书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了未来。
哪怕他是留侯之后,也没有亲眼见过大汉地图。
这东西,用好了,可得荣华富贵,用不好,会落得一个族诛的下场。
如今,司匡显然就是用好了,
甚至,还举一反三,打通河流,规划出造福天下的水利工程图。
输了。
的确是输了。
只是,他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保持沉默。
一时间,高台上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司匡叹了一口气,摊摊手,开口,主动打破这个尴尬氛围。
“卫公,实话跟你说吧,鄙人恐怕无法离开稷下。”
“为何?”
司匡指了指身下的这大片土地,苦笑一声,“欠着钱呢,欠了将近一百二十金,走不掉,若是走了,鄙人的名誉,岂不是一朝尽丧?”
当然。
这只是说辞。
真正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个是顾忌。
长安=政治中心=风暴之地。
没有底蕴的人,到了之后,只会成为炮灰。
刘彻这一家子用人都有一个传统:用的时候重用;不喜欢用了,轻则冷处理,重则杀人。
看看周亚夫、董仲舒就知道了。
想要在大汉安稳生存。
长安,一定要去,但不是现在。
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名头打出去——学阀的名头!
刘彻执政中后期,杀的手下很多,但是,知识分子的下场,都比较好,几乎都是遭遇冷处理。
学阀的名头,相当于一张保命符。
第二个原因则是龙城之战。
龙城之战可是侯爵孵化器。
他要利用这半年时间帮助流民“强身健体”,准备孵化爵位。
大汉律令规定,未经允许,禁止圈养私兵。
因此,他想出来“强身健体”这个理由。
半年之后,只要把身体强壮的流民领到边境,投靠卫青,必定大富大贵!
为了未来命运,必须留在稷下。
司匡为了表现出自己的坚定,直接把欠钱与名誉挂钩。
果不其然。
听到之后,这位侍中迟疑了。
一百二十金。
一般人,谁能欠这么多?
卫青:“……”
他仰着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