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书在此,你若不从,就是违抗军令。到时宗将军责问下来,还望障尉能像今日这般,巧舌如簧。”梁祯将军书举得老高,义正辞严道,言词中尽是讽刺之意,“阿牛、单沉兄弟,我们走。”
三人大笑而去,只留下脸色铁青的公孙障尉,想跟木桩子一般,留在原地,供看热闹的戍卒们暗下笑话。
“文书,你这一手,障尉在戍卒面前可就是颜面尽失了啊。”上马的空挡,单沉还不忘评价道。
梁祯不以为意道:“这都是他自找的。”
“哈哈哈,哥哥说得对。同样是障尉,哥哥来当,我们个个,都奋不顾身。他来当,哼,人人都巴不得他死。”
“哈哈哈哈。”
三人的笑声,随着风声,又传入公孙障尉耳中,本就在气头上的上障尉,当即“啊”地吼了声,接着眼前一白,只觉得天旋地转,戍卒们尚未反应过来,他就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文书,接下来我们去哪?”
“卧虎山。”梁祯道。
单沉听罢,不作声了,默默地跟在梁祯后面。
三人在令支县住了一晚,喂饱了马。直到次日鸡鸣,才启程直奔卧虎山而去。
刚出城门,梁祯便觉得肩膀上传来一阵凉意,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片雪花落在肩上,六角形的雪花已经融了一半,另一半却依旧晶莹剔透。
下雪了!梁祯心中一喜,抬头一看,只见: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
没想到,我还能看见如此雪景。梁祯笑着笑着,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搂住黑齿影寒,坐在青石板台阶上观雪时的模样。她应该,也很喜欢雪吧?
“嘚嘚”雪花中,两匹快马载着三个骑士冲进了卧虎山地界。
雪日的卧虎山,也别是一番景致,但见漫山银装、古木素裹,一条玉带,点缀林间,走近一看,原来是结冰的溪流。
山路并不适合跑马,于是三人纷纷下马,徒步上山。没走进步,却听得半山腰中一阵喧闹,喧闹声中,似还有兵刃碰撞之声。
不好!
那村庄可就在半山腰,万不要出了什么事情。三人立刻抽刀控弦,弓腰直往山腰冲去,一个是为了救老娘,一个是为了救恋人,另一个,则是为了尽己责。
章牛对这一带的地形最熟,因此他走在最前,但他却没有走大路,而是一头钻进了林子里,林中的地面崎岖不平,但他却是如履平地。梁祯和单沉都有点喘不上气了,可章牛却依旧像不知疲倦似的,在前面狂奔。
跑着跑着,耳边的兵刃声却忽地停了,三人一惊,同时停下脚步,却只见树林尽头,竟有烟雾弥漫开来。
“村子着火了。”章牛惊呼一声,加快脚步。
“怕不是……有……有人纵火。”梁祯在后面叫道。
说话间,三人已经窜至树林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