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柳抽出了新芽,几只早鸳吐下叼着的树枝,“吱吱咋咋”地争论着暖树的归树。柳树下,刚刚长出的浅草正好能没过洁白如雪的马蹄。操控怒马的鲜衣青年正是梁祯,所谓人生最喜,莫过衣锦还乡。梁祯也不例外,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股股英气。梁祯的脑海中,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乡中父老捧着酒水,前来迎接自己的场景了。
“还我命来!”紫柳树上,忽地砸下一个黑影,黑影的吼声,凄厉非常。
坐骑惨嘶一声,前蹄一失,马上的梁祯自是失去平衡,一个骨碌,倒在浅草丛中。
“军候……小……小……”一张蜡黄的脸忽地遮住了阳光,两滴粘稠的血液滴在梁祯鼻尖上,散发出的腥臭味,立刻冲进梁祯的鼻孔。
“啊~”梁祯猛地从地上跃起,“别……别……”
“逃不掉的……逃不掉的……”柳树后,忽地冲出一个人影,跟梁祯撞了个满怀,毫无防备的梁祯被他一下撞翻在地。
“还我命来!”黑影舞起红光闪烁的双斧,赶了上来。
“别!不要……不要……”梁祯的心脏吓得跳到了嗓子眼上,手脚并用地往后跑。
“咚”一座铁塔挡住了梁祯的去路。梁祯摸着肿胀的脑袋,抬起手一看:“啊~!”
蛮人手中的刀具寒光闪闪,脑袋枕在左肩上,右脖颈的伤口上,血泉如雨:“杀!”
“噗”梁祯被砍作两段,上半身被一脚踹飞,在空中滚了两圈,内脏几乎掉光后,再重重地摔在被砍断双腿的马前,那匹马还没有死,突出的双目上,因痛苦而蒙上了一层泪珠,它见到梁祯摔在自己面前,竟然伸出午餐肉一般的长舌,来舔梁祯的脸。
“唔……唔!啊~!”梁祯猛地坐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胡乱地擦了许久,才慢慢地将双手放下,气喘吁吁地看着四周。
白,茫茫的白。黑,焦炭般的黑。红,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红。无数的尸骸、兵器、甲仗就散布在此三色之间,共同绘成了这幅名为“战场”的油画。
騋见梁祯醒了,似乎很高兴,四蹄一弯,便卧倒在梁祯身边,硕大的头颅一侧,“呼”地喷出一团白雾,打在梁祯背上。
“你小子。”梁祯摸着騋额头上的白斑,騋脑袋一颤,两只小耳朵转了两下,似乎有点慌张,“还挺害羞的嘛。”
梁祯用雪擦净了自己的佩刀,并将其入鞘,随后又摸了摸騋的额头,“这块斑就像一块玉,玉者,君子之器也。我就叫你君璞吧。”
騋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粗粗的鼻孔中又喷出两团气雾。
“看来你很喜欢。”梁祯抓起缰绳,翻身上马,“君璞,走,我们回家。”
去时浩荡的辽水,此时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但那泛红的冰渣子之下,却有什么东西,若影若现。待到梁祯拂去冰凌一看:“啊~”
原来,那冰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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