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延年擦拭着佩刀,皱着眉头想了好久,还是摇摇头:“不知道,别妄议军事。”
梁祯见左延年似乎也搞不懂,就只好耸耸肩,回去睡觉了。
将近一个月的行军,已经将兵卒们的锐气消磨殆尽,严酷的军纪,将大家都变成了一个样子——板着脸,挺着胸,手脚僵硬,对身边发生的一切,也因禁止讨论而失去了兴致。
“咻”一支响箭从南苏河南岸的森林中冲出,直直地钉进了一名旗手的脖颈,这旗手虽被对穿了脖颈,但身子却还是顺着记忆,向前走了七八步,方才左右一晃,轰然倒地,两名护旗手立刻冲过去扶着旗帜。
“咻”
“咻”
更多的黑箭冲出死气沉沉的森林,扑向一个个早被选定的“幸运儿”,箭矢入肉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离河最近的那排军士,登时倒下去一大半。
鼓手急忙快速转动手腕,瞧出狂风骤雨般的鼓声,已通知全军,赶紧列阵迎敌。长箭洞穿了鼓手的手腕,并将它钉死在大鼓正中心。“啊!”鼓手的惨叫声,响彻云霄,如同黑白无常的笑声,令整个先锋军上下,都不禁肝胆俱裂。
“列阵!列阵!”梁祯大吼着,“向左两步!给刀牌手让路!向左两步!”
懵懂中的长戟兵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往山丘那边挤去,长戟兵身后的刀牌手也在本屯长官的指挥下,补充到长戟兵们腾出来的空间中,并同时举起手中的圆盾,试图挡着迎面而来的箭矢。
“快!把大盾搬过来。”梁祯对边青诚吼道。
“大盾在辎重车上!”
“该死!”
第二轮箭羽旋即而至,如同一张快速卷起的地毯,一头连着灰沉沉的天空,一天连着肃杀的大地。刀盾兵们有的将盾举高,试图挡住头顶射来的箭矢。有的将盾牌护在胸前,试图挡住迎面而来的箭矢。可事实却是,挡头的腹部中箭倒地,挡腹的脑袋被从天而降的箭矢砸出一个深深的大洞。
长戟兵们胡乱地挥舞着手中的长戟,试图扫开箭矢,可哪里扫得开?一支支箭矢,找准道路,“绕”过长戟,击穿脆弱不堪的皮甲,钉进了脆弱的肉体之中。
“稳住!不要乱动!稳住!”梁祯高声呵斥着本曲的兵卒,然而还是有一些人,丢下武器,朝后方逃去。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