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终于下令出击。于是一天早上,我们冒着雨,迅速渡河。打算给扶余人,来一个突然袭击。”
但没想到,四个轻骑部刚过河,这河水,忽然涨了起来,从只到膝盖,涨到了丈余。
“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扶余贼大军的逼迫下,一点点地后退,直到跌入河中。”
公孙琙决定退兵,第二天晚上,大军在速末水下游扎营,次日一早却惊讶地发现,速末水的回水湾中的水,变成了绛红色——洪峰裹挟着战死者的尸首奔涌而下,然后在下游的回水湾中,抛下了这些尸首。
“我们以为,那噩梦到那就结束了。但谁知道,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暴雨连绵,难水两畔的滩涂,大多成了沼泽。沼泽,由古至今,都是重装部队的梦魇。而偏偏速末水一战后,大军中剩下来的,又多是甲骑具装。
“整个扶余地,所有的部落,都来了。”
特别是涂着数分厚的豕膏的挹娄人,特别凶残,隔着数尺就能闻到一股恶臭。
“他们的箭头上,都有毒,沾上一点,人立即就死了。”
“整整三天,我的耳边,全都是惨叫声,前面、后面、左面、右面、天上、地下,都是。”
冷雨,会迅速吸干人体内的热量,沼泽,会让甲骑具装无法动弹,而四面八方围上来的敌人,更是让骑士们手忙脚乱,一时间,似乎整个世界,都在与这支军队为敌。
左延年是幸运的,他跳上一匹没有披甲的驮马,不要命地往南面冲,直冲到驮马口吐白沫,方才跳下马,一撅一拐地,继续往南面走。终于,在两日后,他摸到了边墙。但他也是不幸的,因为这个逃跑的举动,在接下来二十年里的光阴里,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
“打败我们的人,就是这个范元。”左延年抱着自己的膝盖,“估计也是这一仗,让他从一个汉地逃人,变成了扶余贼的屠耆相。”
“那他这么有才华,怎么就跑到扶余去了呢?”
“有才的人嘛,免不了心高气傲。可这上官,最不喜的,就是这种人。”
梁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以后要是有机会走出上障,还是要低调做人的好。
尽管玄菟大败的消息,被有意隐瞒,可这天下,又哪有不透风的墙?据说,汉帝听闻后,龙颜大怒,当即勒令限期发兵扶余。诏书一下,很多人都皱起了眉头。
钦差刚走,赵尚华便领着掾属们,围在太守赵苞身边问道:“府君,这下可好了,陛下终于下定决心,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了。”
但赵苞的铁黑的方脸上,却是无甚喜色,摆手遣散了掾属们后,就拉下脸对赵尚华道:“我看未必,”
“昔日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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