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楚大哥,我阿爷说,吃生梨的都是村夫,不让我吃呢。”
“哦?那你平日里怎么吃?”
“当然是和你一样啦,阿爷买了梨,总是蒸着吃,我不爱吃,阿娘倒是爱吃。”
楚天舒哭笑不得,冰糖雪梨他倒是还能接受,但唐代又没有冰糖,水果无论是蒸是烤,总有酸味,这能好吃吗?确实有些离谱。
吃过了雪梨,二人又看了一回摔跤,两个赤着上身的汉子在人群中激烈搏斗,引得大家阵阵欢呼,最后罢手抱拳,拿出盆来收打赏,楚天舒便赶紧拉着小姑娘挤出人群,悄悄地跑掉了……
这边二人逛逛悠悠,乐在其中,那边清波鱼铺的伙计却已经返回报给了李兴和,此时二人正在静室中谈话。
“……他总计问价五家,均是只问价,不提订货,但最后又折了回去,问禾家鱼铺,如若月例三百斤,能给价几何,禾掌柜给了水下一成,他没有应,径直走了。”
三百斤……按照目前账目来看,归云居一天用河鱼就到了十五斤,另还有其他虾蟹水产,这个数目想必是他刻意少报的。
这禾掌柜也是愚蠢,怎么能把价格报的如此之低?
然则禾家店小,让利多销也是寻常,不好指责。可如此一来,若想保住这四五百斤的月例,便真得与张百龄好好谈一谈了。
不,不应是与他,而是与那楚天舒谈,他才是此事真正的话事人。
打定了主意,李兴和安排伙计打包了几样熏腊礼物,准备过几日得闲,便登门拜访。
楚天舒回到了归云居,将情况与张百龄说完,也到了敲鼓歇市的时间,正打算收拾回坊,张百龄叫住了他。
“天舒,今日与小和逛了东市吧?”
楚天舒哈哈一笑,这自然是瞒不住老张的,但想来也不须瞒他。
“确是逛了一回,看了些杂耍,倒有几分意思!”
张百龄摆摆手,打开钱柜,取出一吊铜钱,交在楚天舒手上,这是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金钱的重量。
“你却不早说!我也是忙昏了头,忘了给你支取,这几天看你计划,还要去肉行、菜行,身上不可无钱!”
楚天舒并不接钱,但坦然答复:“钱自是要有的,今日掌柜你不提,我也要提了。但两吊钱却是多了,用不了。”
张百龄闻言神秘一笑,示意楚天舒附耳过来,小声说道:
“你可知今日店里收成几何?”
楚天舒看了看伙计疲惫的神色,大略估算了一下。
实际上开在东市内的酒楼,真正的营业时间只有中午到日落前的六七个小时,按照现下的翻台率来算,平均一天翻台5次,一桌所费在十几文到几百文不等,取平均数一百文,8张桌子便是四千文,合四吊钱,再去除工本,也有近两吊钱的赚头了。
“我看着伙计厨师神色,怕是未曾歇过,这么一来,毛收应在四千文上下。”